在11月20日至21日舉行的第6屆世界中國學論壇上,230多名來自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各領域、學科的中外知名專家學者齊聚上海,就中國在全球化背景下面臨的改革機遇和挑戰展開討論,其中,“一帶一路”倡議成為各路專家熱議的話題。
在11月20日至21日舉行的第6屆世界中國學論壇上,230多名來自30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各領域、學科的中外知名專家學者齊聚上海,就中國在全球化背景下面臨的改革機遇和挑戰展開討論,其中,“一帶一路”倡議成為各路專家熱議的話題。
中國社會科學院中國邊疆研究所所長邢廣程強調,古代絲綢之路的誕生適應了歐亞,也就是東西方商貿往來的現實需求。所以人類文明事實上很早就開始進行了國家相互之間交流的探索,絲綢之路本身就是東西方文明交流探索的過程。
現代的絲綢之路經濟帶更要求互聯互通,既是物理上把道路連接起來,也強調制度上的協調,比如在促進貨物通關便利化以及人員往來便利化等方面進行協調。
也有學者討論中國在全球治理上所應該扮演的角色。全球主義者網(TheGlobalist)總編斯蒂芬·里克特(StephanRichter)提出中國是整個世界的轉折點。對所有國家來說,要重新構架對于全球治理的理念和發展戰略,在這之中,中國的“一帶一路”倡議將成為一個解決之道,可以把很多能量釋放到全球。
“Π型格局”和“四廊一點”
上海社會科學院部門經濟研究所副所長、城市與人口發展研究所所長郁鴻勝在會上提出,“一帶一路”倡議是中國繼深圳特區,加入WTO以后的第三次改革開放,但與前兩次引入國外投資的方式不同,這次開放主要是輸出,包括產能和資金的走出去。
“在中國區域內的‘一帶一路’布局中,可以概括為‘四廊一點’。”郁鴻勝對“一帶一路”布局進行梳理。
郁鴻勝表示,把中國地圖向左轉90度,可以看到一個“π”型經濟發展格局。既有倚靠環渤海,長三角,珠三角和17個改革開放城市組成的絲綢之路戰略支點,又有新亞歐大陸橋經濟走廊和長江經濟帶。
新亞歐大陸橋是“四廊一點”中的第一條經濟走廊,從連云港往西,沿途經鄭州,洛陽,西安,蘭州,烏魯木齊,再從阿拉山口出去經過31個國家最終到達鹿特丹,共10900公里。
第二條是中蒙俄經濟走廊,分為兩個出國口,第一個是從京津冀出發,從呼和浩特出蒙古再到俄羅斯,第二個是從天津,北京,大連,沈陽,長春,哈爾濱,再從滿洲里出去到俄羅斯,代表東北區域經濟與俄蒙兩國之間的聯動。
另外,“中國-中亞-西亞”經濟走廊則是途徑西寧、寧夏、烏魯木齊和喀什再進入巴基斯坦,延伸三千公里到瓜達爾港,連通阿拉伯海。
西南部的經濟帶則是中南半島經濟走廊,從云南到廣西,再往南途徑越南,老撾,柬埔寨,馬來西亞,一直到新加坡。其中,中國區域內主要是北部灣。
郁鴻勝將位于北部灣東南面的馬六甲海峽和菲律賓海峽區域稱為“戰爭灣”,他強調,“如果在‘一帶一路’和東盟自貿區的框架下能夠形成良好的區域合作區間,那么就能把這個區域的‘戰爭灣’變成‘和平灣’。”
產業對接機遇在哪?
從“四廊一點”的格局上看,“一帶一路”倡議所涉及和輻射的區域十分廣泛,只要充分地融入并參與合作,倡議能為區域經濟帶來的長期利好將充滿想象。
臺灣政治大學國際關系研究中心研究員陳德升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即涉及全球化戰略也強調本地化作為重要的配套條件,很多跨國企業在他們的全球戰略中必須要和當地保持親善友好的良性互動,在軟實力建設方面,臺灣具備經驗和優勢,如果能把兩岸的產業優勢結合的話,將會形成很好的合作生態和理念。
“本地化問題不解決的話,對企業走出去來說會非常糟糕。臺灣有很多很強的軟實力建設經驗,而大陸在硬件建設方面有著更大優勢,兩岸應該用市場的合作來找思路,通力合作。”陳德升向《第一財經日報》闡釋他對兩岸在“一帶一路”倡議下的合作模式的思考。
云南財經大學印度洋地區研究中心副主任朱翠萍教授則把視線投向南亞,她認為,南亞位于印度洋中心,東西兩面分別是孟加拉灣和阿拉伯海,所以更加關注海上絲綢之路所帶來的影響。“作為獨立的戰略單元,南亞對于‘一帶一路’的重要性取決于參與度的大小和以何種程度參加。”
從地理位置看,印度位于南亞次大陸中心,人口面積和GDP分別占到南亞的75%,63%和78%,無論從規模和優勢來看,印度都是南亞地緣政治和安全的中心,但是缺乏互信和溝通導致印度對中國的宏大戰略存在疑慮和猜測。
但是,朱翠萍通過調研感受到,這兩年越來越多的印度學者開始認同“一帶一路”確實是中國的區域合作戰略。從海上絲綢之路的核心上講,目的是通過基礎設施建設提高港口貨運能力,促進港口所在城市的經濟,再通過集聚效應促進中國與這些區域的合作,實現雙贏結果。不過在推進戰略對接方面上,印度仍顯扭捏。
此前,不少學者在探討印度“季風計劃”(ProjectMausam)和中國“一帶一路”倡議對接的可能性。該計劃旨在通過文化與歷史聯結,利用印度的文化影響力推進印度洋地區各國之間的合作。
“如果‘一帶一路’與印度的‘季風計劃’對接,那么可能有合作的空間。”朱翠萍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通過共商形成共識,才能實現共建,中印雙方也應該通過學術、經貿和雙邊關系等形式加強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