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學到高中的成長歷程_從小學到高中的成長經(jīng)歷作文800
追憶逝水年華。
感謝我們在人生最好的時光里的那場相遇。
謹以此文獻給我的高中時代,獻給我的母校、師長和同學們……
引子
70后是承上啟下的一代。上承經(jīng)歷過波瀾壯闊各種運動的60后,下接沐浴改革開放成長的80后。
70后是在革新與吐舊間成長的一代,他們的學生時代,是中國政治、經(jīng)濟、文化、社會激蕩變化的時代。這種變化,對于70后的影響是個漸進而必然的過程。
一 我的高中
我的家鄉(xiāng)是塞外的一個小縣城。
塞外的秋天有著一種別樣的美麗,秋高氣爽在家鄉(xiāng)的曠野最能得到體現(xiàn)。收割后的田地空曠而寧靜,一直延伸到天邊,和蔚藍的天空連成一體,天地成一色的景象會讓人的心情也跟著開闊起來。在塞外,最常見的是高大挺拔的毛白楊,秋風吹起的時候,金黃的葉子便隨風打著轉落下,落在校園的小徑上和我家所在大院的角角落落,遠遠望去一片燦爛。似乎在光禿禿的冬季來臨之前,象征頑強生命的毛白楊要將自己最后的柔情留在人世間。
也許是出生在秋天的緣故,我對秋天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
其時,我是陽和一中的一名高中生。讀書累了的時候,我常會出來散步,踩在瑟瑟作響的樹葉上邊,心里有一種說不出愜意。
我就讀的陽和一中是一所省重點中學。那個時候,新的“讀書無用論”正甚囂塵上,上中專在很多人眼里是初中畢業(yè)的最佳出路,而讀高中則是許多學生無奈的選擇。但踏入高中,就意味著一種新生活的開始。我清楚的記得,從踏入陽和一中校門的那刻起,我的大學夢就被點燃了。那時,陽和一中的教室還是五十年代建造的俄式建筑,狹窄圓拱型的窗戶,厚實灰色的墻體,卻也冬暖夏涼。我的理想常常從這厚厚的墻壁及狹小的窗戶蔓延出去,延伸到外邊的世界。雖然外邊那個精彩的世界對我來說很多是未知的,但是在年輕的向往里,世界總是美好的,唯一不美好的是那條必須要過的“獨木橋”。
從民國到建國初期,很多學校都是依傍廟宇而建 ,陽和一中也不例外。學校的西南角有一座明代寺廟,小的時候,我經(jīng)常會在這里和伙伴們玩耍。寺院里凌亂散落著的許多殘損的漢白玉石雕,時常會有一位清瘦矍鑠的老人來這里作畫寫生。這座寺廟一度被一中用來當倉庫的,平常不用的鼓、鑼等甚至鐵鍬什么的都會堆放在這里。佛像更是滿身塵埃。更多時候,我們通過狹小的門縫偷窺殿內(nèi)的佛像,形態(tài)各異、猙獰抑或憨笑的佛像向我們展示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等我到一中讀書的時候,寺廟已經(jīng)被單獨圍了起來。再后來,這座寺廟成了國家級重點保護文物。考研那年,我曾來這個廟里燒香拜佛,竟然一舉成功,潛意識里,我認為這個寺廟是很靈驗的。
記得在我小的時候,陽和一中老校門附近有個很大很深的水池,周圍綠樹如蔭,池中有魚有蝦,但后來慢慢被填埋了。我進入一中后,那個池子的位置還是下陷的,但已經(jīng)沒水了,特別可惜。在我離開一中、離開家鄉(xiāng)很多年后,無意中看到有人發(fā)文懷念這個池子,讓我唏噓不已。
學校的西面和南面是城墻,不過城磚早已沒了蹤影,只剩下大約兩米多寬的土墻。這些土墻,我小的時候曾無數(shù)次光顧過,城墻頂上長滿了平地上很少見到的花草,運氣好的話還能碰上一兩只蝸牛。爬城墻是我和小伙伴們常修的功課,然后渾身沾滿泥土的回到家中,免不了挨上大人一頓批評。城墻腳下或中部有很多半人高的洞,我們都曾經(jīng)探訪過,也討論過里邊可能發(fā)生過的英雄的故事。等到我成了一中的學生,這些城墻原有的魅力在我眼中全都消失了,才發(fā)現(xiàn)長大其實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午后,總會有些學生選擇在城墻的某個角落看書。記得夏天的傍晚,我也曾去城墻下看過書,太陽的余輝灑落在城墻和靜謐的操場上,或者透過高大的白楊樹零零散散的灑落在我的身上。偶爾會聽到鳥叫或蟬鳴。一些淡藍色和黃色的野花在草地上綻放著,清香會隨著微風裊裊送來,時斷時續(xù)。這么接近大自然,總是讓我心猿意馬,聯(lián)想翩翩,而無法專心看書,最后只好忍痛割愛,老老實實的回在教室里學習。
我讀高中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高考還是那一代青年魚躍龍門的唯一途徑,僅有的改變命運的機會。因此教室常年彌漫著沉悶、壓抑的氣氛,大家神經(jīng)都繃得緊緊的,人也變得特別容易關注細微的事情。老師們總是一味強調(diào)高考,學生更是拼著命學習。我常常有自愧弗如的感覺,因為我從來不具有他們那股子學習勁頭。同學們的學習熱情讓我總有心虛的感覺,害怕自己的學習成績是個泡沫,在衡量學生真實水平的高考面前不堪一擊。越是農(nóng)村學生多的班級,學習氣氛越濃厚。我所在的班級正是農(nóng)村學生占絕大多數(shù)。
我是城里的學生,但在班里,卻沒有絲毫的優(yōu)越感,可能是因為我的家境一般。我固執(zhí)的認為,城里的窮人比農(nóng)村的窮人更容易生出自卑感。其次,我的自卑感還來自于我的長相,我的長相極其普通,臉上沒有一個部位是生動的,唯一有點特色的大眼睛也壓在了厚厚的眼鏡下邊而失去了光彩,頭發(fā)更是很短的小子頭,混跡在男生堆里,估計都不會讓人覺得特別。
在高中的最初一段時間里,我是落寞的。班上男女生之間是不說話的,僅有兩三個走讀的女生,而大多數(shù)住校女生會以宿舍為單位形成一個小團體,別人不容易走近。慶幸的是,慕丹寧——我后來的死黨走近了我,因此在以后的很多日子里她總是以天使自居,說是拯救了我寂寞的靈魂。
課余的時間里,我和慕丹寧會在操場散步、聊天、打羽毛球,或者是在學校操場上僅有的高低杠上玩一玩。如果在周末,我們可能會奢侈一下時間,結伴騎著自行車去縣城周邊轉一轉,呼吸一下田園的清新空氣。有時,我們坐在鐵路穿越的原野周圍,目送著綠色的火車呼嘯著駛來,又鳴著長笛離開,渴望自己有一天也能坐著列車到離家很遠的城市去讀書。
高中的課余生活乏善可陳。事實上,單調(diào)與否更是一種心態(tài)。那時,我們并沒有覺得這種生活的單一。理想是燈塔,讓我們具有驚人的承受力并在暗夜里勇敢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