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訊
  • 視頻
  • 焦點
  • 娛樂
  • 文化
  • 財經(jīng)
  • 霸道總裁的貼身秘書(我的辦公室女總裁在線閱讀)

    我給一個事業(yè)腦總裁做貼身秘書。

    總裁說:「我的心里只有事業(yè),沒有戀愛。」

    我淡然頷首:「明白。」

    七年后,總裁身邊有了新秘書。

    我提出離職,結(jié)果事業(yè)腦總裁追了上來。

    「結(jié)婚。」

    我:「……」

    一、

    我有一個事業(yè)腦總裁。

    跟在他身邊七年,他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

    「我的心里只有事業(yè),沒有愛情。」

    他說這話時我在旁邊。

    搞得每次我都會認(rèn)為總裁這是在提醒我要監(jiān)督他。

    于是我淡定頷首:「明白,秦總。」

    總裁對我聽話順從的樣子很滿意。

    他嗯了一聲,第二天繼續(xù)斗志昂揚地在商場上打天下。

    七年來總裁一直踐行自己「事業(yè)腦」的箴言。

    從心高氣傲的少年跌跌撞撞成長為年輕有為、成熟穩(wěn)重的霸道總裁。

    他擁有了身為「霸道總裁」的幾大特質(zhì)——高冷、潔癖,以及……有胃病。

    二、

    不過還好,這是現(xiàn)實世界。

    而我面對的總裁,雖然不愛笑,但也沒那么面癱,一點其他表情都沒有。

    我第一次見總裁的時候是在面試。

    雖然總裁有些高冷。

    但是他問我的話卻是帶著禮貌的。

    他問我:「秘書能做嗎?會很辛苦,可能得二十四小時待命。」

    我那時候急需用錢。

    頭點得迫不及待。

    當(dāng)然,也可能是因為他薪水給得高。

    我實在沒辦法拒絕。

    成了總裁的秘書之后。

    我發(fā)現(xiàn)了總裁的第二個特點:胃病。

    哦,正常。

    因為我也有胃病,一餐不吃胃就疼。

    總裁公司剛起步的時候,我們加班加點不吃飯是常態(tài)。

    一開始我還能忍,時間久了就不行。

    我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打斷總裁的講話。

    總裁就先叫了我。

    「程溪,你去樓下買點吃的。」

    「您想要吃什么?」

    「隨便,我有胃病,你看著買。」

    「好的。」

    總裁發(fā)話了,我當(dāng)然就去買了。

    不僅如此,買回來之后總裁還跟我說。

    要在辦公室購置一些速食,以備像他一樣有胃病的人不時之需。

    這么一看,其實我們總裁也很人性開明對吧?

    于是多虧了我們家總裁。

    我們公司得胃病的概率小得很。

    幸福指數(shù)高得不要不要的。

    每年秋招春招,想進我們公司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三、

    今年春招結(jié)束之后。

    公司多了一批實習(xí)生,秘書部也來了新人。

    就在大家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新鮮血液注入的時候。

    事情變得有些不對了。

    總裁對新來的一個實習(xí)生,格外地關(guān)注和包容。

    起因是開早會的時候。

    新來的實習(xí)生打印錯了材料。

    這個錯誤犯得有點蠢,生氣也無可厚非。

    但是他沒有。

    總裁不僅沒有責(zé)怪新來的實習(xí)生。

    還把矛頭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

    「程溪,開會的材料一向是你準(zhǔn)備的,在這之前你沒有再檢查一遍?」

    我:「……」

    開會的人都震驚了。

    悄咪咪的眼神意味不明。

    沒辦法,雖然這件事情不是我干的。

    但是實習(xí)生是我?guī)У摹?/p>

    說到底我也算不上無辜。

    而且這么多年了,我了解總裁的性子。

    這氣雖然撒在我身上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嘛,生氣的狗狗,順著毛擼就會好了。

    于是我低眉順眼:「抱歉,我現(xiàn)在重新去打印。」

    總裁冷哼了一聲。

    「不用,大家看投屏。」

    四、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發(fā)生過不少。

    什么送咖啡弄壞了文件,公章印弄錯。

    雖然都是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

    但是秘書部的每一個人都是精英。

    面對這種頻繁的小錯,厭蠢癥偶爾會犯。

    但神奇的是,一向?qū)ξ覀儑?yán)苛到變態(tài)的總裁。

    居然對這件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且還帶著新來的實習(xí)生去參加客戶的商務(wù)晚宴。

    小姑娘剛大學(xué)畢業(yè),哪里懂得晚宴的套路。

    被人灌酒之后吐在了總裁的車上。

    事后跟總裁道歉,總裁說:「不是什么事,下次注意。」

    小姑娘沒被責(zé)備,還被關(guān)心。

    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

    出來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通紅的,低著頭回到座位上。

    秘書部大家共事多年,見到這種情形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眉。

    「秦總最近怎么了?對一個實習(xí)生都這么包容,對溪姐卻嚴(yán)苛得要死。」

    「這實習(xí)生該不會是有后臺吧?」

    「是啊,不會是某個集團的千金吧?不然秦總怎么會帶她參加那種級別的晚宴?平時不都是溪姐去的嗎?」

    「誰知道?」

    中午休息大家聚在茶水間吐槽。

    見我進來,一個個喊了聲溪姐。

    一個跟我資歷一樣老的員工把我拉了過去。

    小心翼翼地問我。

    「新來的實習(xí)生到底什么來頭?秦總對她這么好?」

    也是,這個實習(xí)生才來半個月不到。

    犯過的錯誤大大小小不十個。

    偏偏總裁還能容忍到現(xiàn)在。

    說沒有后臺誰信。

    可惜的是,還真沒有。

    這個實習(xí)生是我和秦總親自面試的。

    過程沒什么意外,反倒讓我有點印象的是。

    秦總在見到實習(xí)生簡歷照片的時候愣了一下。

    然后抬眸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看得我莫名其妙。

    事后總裁沒說,我也沒問。

    所以到現(xiàn)在我都不懂那眼的含義是什么。

    五、

    既然沒什么背景,又不是某個大佬千金。

    大家疑惑之后,不約而同就會往另外一處想。

    「哎,你們說,不會是秦總紅鸞星動了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愣了。

    我也愣了。

    緊接著就有人附和點頭。

    「是是是,一定是,書上就是這么寫的。」

    我:「……」

    大家一通分析。

    最后還引用了一句至理名言:排除了所有的可能性,剩下的無論多不可能都是真相。

    到最后,大家議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變了。

    有人嘖嘖了兩聲。

    「這人也不漂亮啊,秦總什么眼光?」

    「哎,你還別說,有人見慣了山珍海味,還就想嘗嘗開水白菜。溪姐,你說是吧?」

    我:「……」

    我呵呵笑了兩聲,好心建議。

    「我覺得,還是別在茶水間討論這個了。」

    我端著杯子離開。

    茶水間停止了對總裁的議論,反倒是有人對我發(fā)出了疑問。

    「溪姐這么漂亮,秦總怎么不喜歡溪姐啊?」

    「誰知道?要是喜歡,早在一起了。」

    我:「……」

    我搖頭嘆氣,回到座位看見總裁給我發(fā)了消息。

    「進辦公室來一下。」

    我推開辦公室的門,沒看見人。

    反倒是旁邊的休息室傳來了聲音。

    「秦總。」

    「過來幫我挑下領(lǐng)帶。」

    我:「……」

    我走過去。

    秦斯遠(yuǎn)正在換衣服。

    他正系著白色襯衫的扣子。

    絲滑的布料微透,衣服下緊實塊狀的胸腹若隱若現(xiàn)。

    「您要出去?」

    「嗯,晚上約了顧承他們。」

    顧承是公司的客戶,更是我們總裁的發(fā)小。

    六、

    上個月,秦總還帶我參加了他的婚宴。

    過程中有個小插曲。

    就是新娘敬酒的時候回敬我們秦總好事將近。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總裁是個事業(yè)腦。

    這話回敬得其實有些不切實際。

    于是秦總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漫不經(jīng)心地和新人碰杯。

    「再說。」

    我懂。

    這一眼的意思是:該我出場解圍了。

    于是我微笑著遞出了準(zhǔn)備好的禮金。

    「這是我們秦總給二位準(zhǔn)備的,祝二位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話很襯氛圍對吧?!

    我自己也覺得沒什么。

    但不知道為什么,氣氛卻比剛才更加詭異了。

    甚至我們這一圈好像還靜止了幾秒。

    而秦斯遠(yuǎn),眼神忽然沉了幾秒。

    后面被顧總拉著肩膀走了。

    一邊走一邊念叨:「別氣別氣,她不知道。」

    我:「……」

    我還沒聽懂怎么回事。

    新娘就微笑著看我:「阿遠(yuǎn)的禮金,昨晚上已經(jīng)給過阿承了。」

    我:「……」

    其實參加婚宴,一半都是我代表公司出送禮金。

    但秦斯遠(yuǎn)和顧總關(guān)系非同一般。

    既然秦斯遠(yuǎn)給過了。

    那我作為公司代表再給禮金,反倒顯得兩人關(guān)系生分了。

    所以我一下子就愣住了。

    直覺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

    但其實我更疑惑的是:既然秦總帶我出席不是代表公司參加,那為什么還要帶我去?

    七、

    這件事我沒多想。

    因為當(dāng)時公司正在春招,忙得很。

    我便忘記了這件事情。

    如今從秦斯遠(yuǎn)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這才又讓我想起來。

    「哦……」

    想起來就有些尷尬。

    我不著痕跡地應(yīng)著,走到旁邊給秦斯遠(yuǎn)挑了條領(lǐng)帶。

    「低頭。」

    挑好之后我說。

    秦斯遠(yuǎn)比我高一個頭。

    剛開始系領(lǐng)帶的時候我得踮著腳。

    后來有一次沒站穩(wěn)撞秦斯遠(yuǎn)懷里了,他這才開始低頭。

    秦斯遠(yuǎn)沒覺得我的話有什么毛病。

    我也沒覺得。

    大家都知道,我是總裁的貼身秘書。

    但大家不知道。

    「貼身」不僅僅是字面意思那種。

    秦斯遠(yuǎn)低頭。

    我給他系領(lǐng)帶的時候,他的手從我身后穿過摟住了我腰。

    「晚上有時間嗎?」

    因他突然的動作,我被迫貼近了幾分。

    眼皮子一跳。

    「你不是和顧總有約。」

    「我可以早點回來。」

    我:「……」

    我們相處七年,表面是上下級關(guān)系。

    實際上床都上了不少。

    今天茶水間有句話她們說對了。

    我確實和總裁在一起了。

    但不是因為喜歡。

    只是成年男女之間的相互慰藉和需求。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我聽話懂事不黏人,聰明漂亮有能力。

    秦斯遠(yuǎn)把我?guī)г谏磉叄姨嫠麚醯袅撕芏嗖槐匾穆闊?/p>

    床上我們相互契合。

    下了床那就是公事公辦的上下級。

    這種關(guān)系在職場上不少見。

    這么多年我們一直配合默契,保持距離。

    但如今秦斯遠(yuǎn)居然在公司問我這些話。

    也不怪我這么詫異。

    「秦總,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我提醒他。

    秦斯遠(yuǎn)聽勸,松開了手。

    我替他系好了領(lǐng)帶,這才回答他的話。

    「恐怕不行,我今天晚上得打視頻電話給我媽媽。」

    秦斯遠(yuǎn)「唔」了一聲,沒說話了。

    八、

    從休息室出來后,同事還沒回來。

    辦公室只有實習(xí)生一個人。

    「溪姐。」

    實習(xí)生叫白婷,人如其名,長得跟朵小白花一樣,嫩生嫩生的。

    清澈的眼神,是未被社會染缸浸染的懵懂。

    嘖,真年輕啊。

    也難怪秦斯遠(yuǎn)會幾次三番容忍她的犯錯。

    我淡淡地點頭。

    白婷把一份文件遞給我。

    「您能不能幫我看看里面的報表,我怕又做錯。」

    愛求教的實習(xí)生,沒有誰會不喜歡。

    我接過文件,仔細(xì)看了起來。

    剛看兩行就聽見她問了。

    「溪姐,你是不是在這里干好久了?」

    「嗯,六七年了吧。」

    那時候公司只有六七個人。

    白婷哇了一聲,明顯很驚訝。

    她細(xì)細(xì)地開口:「那你是不是很了解秦總啊?」

    這話問得就有深意了。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實習(xí)生被我這一眼看得面紅耳赤,慌亂解釋道。

    「我……我只是想著實習(xí)期快到了,我這么笨手笨腳的,秦總不會讓我實習(xí)期不過吧?」

    我微笑:「關(guān)于實習(xí)期的考核公司有標(biāo)準(zhǔn),秦總一般不過問這些。」

    「啊……哦。」

    實習(xí)生低眉應(yīng)了一聲。

    我把報表遞回給她:「沒什么問題,給秘書部的人抄送一份吧。」

    對方訥訥地應(yīng)了一聲好。

    我沒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

    過了幾天,新來的實習(xí)生逐漸上手工作。

    也不再犯錯。

    小姑娘年輕又嘴甜,愛好提問。

    秘書部的人從一開始的議論紛紛到后面贊許點頭。

    有一次,白婷做了一份報表策劃。

    在開會的時候大展口才。

    自信從容的樣子讓辦公室的人都為之一驚。

    就連秦斯遠(yuǎn)都看了她好幾眼。

    結(jié)束的時候還夸獎了一句「不錯」。

    他這人嚴(yán)苛得很。

    能從他口中聽到鼓勵就表示真的不錯。

    小姑娘激動得臉都紅了。

    九十度鞠躬真誠又熾熱。

    「謝謝秦總。」

    秦斯遠(yuǎn)垂眸,半點不帶停留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九、

    他一走秘書部的人就圍在了白婷身邊。

    「真看不出來,你還有這個能力。」

    「挺厲害啊,進步真快。」

    白婷被夸得小臉通紅,嘴甜道。

    「還得謝謝各位前輩的指導(dǎo),我還擔(dān)心實習(xí)的事情呢。」

    「放心吧,秦總都夸你了,你就放心留下來吧。」

    白婷點點頭。

    為了感謝大家還說要請大家喝東西。

    「溪姐,你要喝什么?」

    她捧著手機來到我身邊。

    我看了一眼她那亮晶晶的眼,淺淺一笑。

    「不了,秦總找我有事,你們點。」

    白婷微微一愣。

    其實也沒什么事,我進去的時候秦斯遠(yuǎn)剛簽了幾份合同。

    估計是累,捏著鼻梁閉目養(yǎng)神。

    我喊了他一聲。

    他抬手朝我招了招。

    我走過去之后他拉住我的手。

    「替我揉一下。」

    我微愣,明白過來之后將手放到了他的太陽穴。

    「這樣可以嗎?」

    「嗯。」

    秦斯遠(yuǎn)聲音低低的。

    我也沒多說話,替他揉了一會之后,忽然聽見他開口。

    「新來的那個實習(xí)生,下個星期讓她不要來了。」

    我:「……」

    我的動作一頓。

    秦斯遠(yuǎn)這話說得突然且沒有任何征兆。

    明明剛剛開會的時候他還表示了對這個小姑娘的贊許。

    「為什么?你不是還夸她?」

    「能力不錯,可惜心術(shù)不正,扮豬吃老虎的演技太差了。」

    我:「……」

    這個決定雖然讓人震驚。

    但是我并不意外。

    之前白婷就是我們倆一塊面試的。

    白婷出身名牌大學(xué),遞交上來的履歷完美且漂亮。

    沒道理因為進了新公司就各種犯錯。

    還是令人生厭的小錯誤。

    再看她今天的表現(xiàn)。

    仔細(xì)想想,不過是一些想引人注意的小手段。

    十、

    但我以為秦斯遠(yuǎn)不會看出來。

    或者說,看出來了也當(dāng)做不知道。

    沒想到……

    「你怎么知道的?」

    我轉(zhuǎn)了個話題。

    秦斯遠(yuǎn)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別忘了當(dāng)初你是我?guī)С鰜淼摹T趺磿床怀鲞@點。」

    「我當(dāng)時沒有這樣吧?」

    「沒有,你就是單純的笨。」

    我:「……」

    我當(dāng)時做秦斯遠(yuǎn)的秘書,確實不怎么有經(jīng)驗。

    白婷犯的錯我其實都犯過。

    記得有一次見客戶打印錯了標(biāo)書,那時候會議馬上開始了。

    是秦斯遠(yuǎn)當(dāng)著客戶的面講解起了之前準(zhǔn)備的 PPT,為我重新打印標(biāo)書爭取了時間。

    那是很重要的客戶,決定著我們那一年的發(fā)展。

    事情發(fā)生時我手抖得厲害。

    整個人身上的汗冒了一層又一層。

    直到會議結(jié)束也還是忍不住地后怕。

    是秦斯遠(yuǎn)安慰我。

    他并沒有責(zé)怪,反而告訴我遇到事情要冷靜淡定。

    責(zé)備和懊悔并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這些年也確實多虧了秦斯遠(yuǎn)。

    我才能成長得這么快。

    在這無聲硝煙的戰(zhàn)場上廝殺佇立這么久。

    想到從前,不免讓人懷念且動容。

    秦斯遠(yuǎn)估計也是這么想的。

    「程溪,她在模仿你,可惜不會成為你。」

    「秦總抬愛了。」

    我低眉謙虛道。

    秦斯遠(yuǎn)笑出了聲,他抓住我的手。

    將我從身后帶到了他的面前。

    他心情似乎不錯。

    目光落在我身上,從眉眼到唇角。

    細(xì)細(xì)觀摩。

    忽然,他握住我的脖頸,將吻印了上來。

    突然的舉動。

    完全違背他平時的行事作風(fēng)。

    以往的秦斯遠(yuǎn),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

    也將公事和私事分得清楚。

    但最近不知怎么回事。

    他幾次在公司中將私下的自己和我扯入其中。

    就跟現(xiàn)在一樣。

    「程溪,今晚做嗎?」

    我倒吸一口氣,瞬間心跳得厲害。

    我睜著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秦斯遠(yuǎn)。

    他一雙黑色的眼睛如墨曜石,濃墨下是遮掩不住的情緒。

    十一、

    「我……」

    我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辦公室的門突然就被打開了。

    「秦總,我……」

    開了一半門的實習(xí)生話語戛然而止。

    睜大無辜清澈的眼睛看著秦斯遠(yuǎn)和坐在他腿上的我。

    我一驚,下意識想起身。

    卻被秦斯遠(yuǎn)按住了腰。

    「沒人告訴你進來前要敲門嗎?」

    被人打斷,秦斯遠(yuǎn)眼底迅速升起不悅。

    實習(xí)生愣愣地解釋。

    「我點了奶茶,想著送一杯給您……」

    「我有胃病,不喝。滾出去。」

    我:「……」

    最后一句可謂是不留情面了。

    實習(xí)生眼睛一紅,看了我一眼,立馬道歉關(guān)上了門。

    嘖,可憐。

    我正要嘆息,腰上忽然一痛。

    秦斯遠(yuǎn)正看著我:「下午我等你下班?」

    我嘆口氣,點了點頭。

    秦斯遠(yuǎn)滿意地笑了一下。

    我從總裁辦公室離開。

    秘書部的人正在竊竊私語。

    看見我忽然停下了說話,裝作很忙的樣子。

    我皺眉,往白婷的工位上看去。

    小姑娘正在抹眼淚,面前還放著那杯沒送出去的奶茶。

    注意到我的視線,她抬頭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的含義很多。

    而最明顯的是鄙夷和不甘。

    說起來,這還是我第一次被人撞見和秦斯遠(yuǎn)的事情。

    之前公司也有不少關(guān)于我的流言。

    但因為沒有實質(zhì)性的目擊證人,都是風(fēng)一陣就過去了。

    沒想到我這次居然在一個實習(xí)生身上翻了車。

    我不欲理會白婷。

    畢竟一個實習(xí)期都不通過的人,我沒必要浪費太多的時間在她身上。

    十二、

    離周末還有兩天。

    這期間白婷交上來一份策劃案。

    秘書部的人在看過之后直接遞交到了我的手上。

    「溪姐,白婷的策劃案。」

    「嗯,放我桌子上吧。」

    我看著手中其他的文件,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大的興趣。

    眾人有些詫異,但也沒多說什么。

    這份策劃案直到下班我都沒有打開。

    倒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而是白婷馬上就要被辭退了。

    她的策劃案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

    作為秦斯遠(yuǎn)的秘書,我有很多事情要忙。

    那份策劃書被我擱置之后,我敏銳地察覺到白婷看向我的視線變多了。

    周五中午,我來到茶水間。

    還沒進去就聽見了白婷和幾位同事聊天的聲音。

    「溪姐是不是對我有什么意見啊?」

    「沒有吧,你怎么會這么說?」

    「那她為什么一直不看我的策劃書,她明明只需要抽出一點時間來的。」

    「程溪是秦總的秘書,秦總很多事情都交代給她,她很忙的。」

    有同事替我解釋。

    白婷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那個人。

    「溪姐和秦總……很熟嗎?」

    這個「熟」字含義就很多了。

    秘書部的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回答得也是滴水不漏。

    「那當(dāng)然,程溪從秦總創(chuàng)業(yè)初期就一直跟在身邊,他們兩個人經(jīng)常形影不離,比起我們,自然更熟。」

    「秦總沒有女朋友嗎?」

    白婷又問。

    她們搖搖頭:「沒有,秦總就是個事業(yè)腦,參加宴會除了程溪,其他人都不帶的。」

    白婷:「那溪姐不會就是秦總的女朋友吧?」

    這話一出,茶水間安靜了片刻。

    過了一會才有人說:「不會,以秦總的性子,戀愛了肯定會公開。」

    那不公開的……算什么?

    辦公室一個個都是人精。

    話不多,都點到為止。

    十三、

    為了不打擾她們八卦,我也沒接水。

    下午上班的時候,白婷經(jīng)過了我的座位。

    那種意味深長的目光又流露了出來。

    我看見,眉頭直接皺了起來。

    這時候我正在通知人事部起草本次實習(xí)生不合格的名單。

    離下午下班還有一個小時。

    通知就出現(xiàn)在了相對應(yīng)的實習(xí)生電腦上。

    我正在工作,忽然辦公室響起杯子破碎的聲音。

    突兀得嚇了人一跳。

    是白婷的方向。

    所有人看過去,只見白婷面色蒼白。

    「怎么了?」

    「不知道啊。」

    「白婷,你怎么了?」

    白婷沒有說話。

    突然,她抬眼瞪向我的方向。

    眼底流露出重重的不甘和憤怒。

    我不明所以。

    下班后秦斯遠(yuǎn)在地下車庫接我。

    回去的時候我無意聊起了這件事情。

    「新來的實習(xí)生,似乎對我有些誤會。」

    「哪個實習(xí)生?」

    秦斯遠(yuǎn)轉(zhuǎn)著方向盤。

    我默了一會,告訴他。

    「白婷。」

    我說完,秦斯遠(yuǎn)似乎才想起來。

    「哦。」

    他漫不經(jīng)心:「不用理會,你們不是一路人。」

    雖然秦總有時候安慰人的話并不怎么好聽。

    但他這種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卻讓人覺得好笑。

    我嗯了一聲,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秦斯遠(yuǎn)問我:「周末有什么安排嗎?」

    「那不得看秦總您的行程?」

    我回他。

    秦斯遠(yuǎn)說:「沒什么行程,周末去我那吧。」

    他說得太順口了。

    我覺得似乎有哪不對勁,但一下子又沒反應(yīng)過來。

    晚上秦斯遠(yuǎn)摟著我睡覺的時候我才想起來。

    他說那句話的語氣……

    好像我們在談戀愛。

    十四、

    這突然冒出來的念頭讓我整個人一激靈。

    我小心翼翼地回望秦斯遠(yuǎn)。

    他睡著了。

    這張臉我看了七年。

    其實沒怎么變,只不過眉眼間年輕時的銳氣和張揚收斂。

    變成了穩(wěn)重與自持。

    他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才二十多歲,不愿意依靠家里。

    死活要自己去跑業(yè)務(wù)。

    對于不愿回家繼承家產(chǎn)的逆子,秦家也想了很多辦法阻止。

    但秦斯遠(yuǎn)脾氣硬,非得靠自己打下一片天。

    那段時間是真的很累。

    我們天天出去跑,大夏天的,我和他一起黑了好幾個度。

    但也別指望秦斯遠(yuǎn)心疼。

    他嚴(yán)苛到令人發(fā)指,要不是他給得多,放到從前高低我也得告他一個虐待員工。

    秦斯遠(yuǎn)公司得到第一輪天使投那天,公司人喝得酩酊大醉。

    我作為秘書,負(fù)責(zé)送他們離開,所以喝得少。

    人送到最后,就只剩下了秦斯遠(yuǎn)。

    我走過去,喊他。

    「秦總。」

    他睜開眼睛看我,漆黑的眼里是明亮的光。

    「程溪,我們成功了。」

    「嗯。」

    我看向他,也發(fā)自內(nèi)心為他高興。

    秦斯遠(yuǎn)問我,我有什么夢想。

    我想了想:「希望我媽快點好起來,可以的話,能有點錢開個小花店。」

    我媽生病了,需要很多的錢。

    我給秦斯遠(yuǎn)打工兩年,因為我媽的病,幾乎身無分文。

    這在公司不是什么秘密。

    你以為這時候秦斯遠(yuǎn)會說「沒問題,這些包在我身上」嗎?

    不,事業(yè)腦的總裁,也有他偉大的理想和愿望。

    他在我的攙扶下來到了落地窗前。

    對我說:「程溪,看見沒,以后那一塊商圈,都會是我們的。到時候,我給你一棟樓。」

    現(xiàn)在多年過去,我和秦斯遠(yuǎn)的夢想都完成了。

    我媽病好了,我也有點小錢了。

    能開得起比較大的花店。

    而如今新開發(fā)的市區(qū)中心商圈都在秦斯遠(yuǎn)名下。

    就是他說的一棟樓,還沒給我。

    要不怎么說,資本家喜歡畫大餅?zāi)兀?/p>

    十五。

    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秦斯遠(yuǎn)已經(jīng)不在身邊了。

    洗漱好準(zhǔn)備下樓。

    就聽見門口傳來了對話聲。

    「秦總,求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您就幫幫我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得罪了程溪姐,導(dǎo)致她對我有看法,讓我實習(xí)不通過。」

    「如果是因為那天的事情,我會和程溪姐道歉,并向您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秦斯遠(yuǎn)站在門口,擋住了說話人的身影。

    看不見人,但聲音有些熟悉。

    只不過我更關(guān)注的是:秦斯遠(yuǎn)似乎不耐煩。

    「有人找你嗎?」

    我這么問。

    門口的兩人聽到了我的聲音。

    一個轉(zhuǎn)頭一個抬頭。

    轉(zhuǎn)頭的當(dāng)然是秦斯遠(yuǎn)。

    他一轉(zhuǎn)頭,就露出被他擋住站在門口的人。

    居然是白婷。

    此刻白婷看見我的眼神比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還要震驚。

    偏偏沒人理會她。

    秦斯遠(yuǎn)看了我一眼。

    「醒了,去吃早餐。」

    顯然他不愿意我和門口的人有任何交流。

    在對我說完話之后,他轉(zhuǎn)過頭冷淡回望白婷。

    聲色漠然:「實習(xí)生的考核公司人事部有相應(yīng)標(biāo)準(zhǔn),不適合就是不適合,找我沒用。」

    說完,他直接把門一關(guān),將人隔絕在外。

    秦斯遠(yuǎn)回頭坐在我旁邊。

    我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事。

    原來是白婷因為實習(xí)期不通過來找他求情了。

    「嘖,那她還真是找錯人了,秦總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我啃了一口面包吐槽。

    秦斯遠(yuǎn)動作一頓,目光忽而意味深長地落在我身上。

    「那得看誰。」

    我:「……」

    流氓。

    十六、

    白婷的事情我沒怎么在意。

    我甚至以為可能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見到她。

    但沒想到,過了一個周末。

    我居然又在公司看見了她。

    「溪姐,她說需要公司出具相關(guān)說明來證明她能力不足。」

    解雇白婷的那一份試用期不合格通知上寫的是白婷崗位能力不匹配。

    人事部同事為難地走到我面前。

    秘書部的人雖然沒抬頭,但是一個個豎起了耳朵。

    我看向白婷。

    待會十點秦斯遠(yuǎn)有一個會要開。

    我還要給他準(zhǔn)備會議資料。

    沒空和她浪費時間。

    「通知書上已經(jīng)寫得很明確了。」

    白婷不甘地瞪著我。

    「從進公司以來,我的工作都能順利且完美地完成,交上的策劃書也得到了秦總的認(rèn)可,我不知道,為什么這樣我還是試用期不通過。」

    「程溪姐,從一開始我進公司你就表現(xiàn)出對我的忽視和不滿,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還是因為程溪姐你是公司元老,所以這樣對我們新人?」

    白婷理直氣壯。

    末了還不忘給我扣一頂大帽子。

    我有些納悶我什么時候表現(xiàn)出了對白婷的忽視。

    而且,解雇白婷其實是秦斯遠(yuǎn)的意思。

    她那點小把戲但凡職場上多混兩年都能看得出來。

    我之所以不點明也是為了她以后的職業(yè)生涯好。

    于是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白婷。

    「白小姐,總之,您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用人要求,如果有任何疑問和不滿,可以走勞動程序。」

    我轉(zhuǎn)身欲走。

    白婷突然氣急敗壞地叫住我。

    「程溪!你別裝得一副清高的樣子,分明就是我撞見你和秦總的事情,你心里生氣故意報復(fù)我。」

    哦豁……

    辦公室安靜了一瞬。

    一個個露出吃到大瓜的表情。

    我直面白婷。

    白婷斜眼瞪著我。

    「那天早上我去找秦總,你出現(xiàn)在秦總的房子里,你和秦總什么關(guān)系大家心里清楚得很。」

    白婷一說這話,我就知道她又犯蠢了。

    我和秦斯遠(yuǎn)有私底下的關(guān)系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

    但被人點出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像白婷這種把工作以外的私人情緒帶到這種場合。

    還當(dāng)眾說自己的前東家隱私。

    嘖,要不說犯蠢呢。

    十七、

    面對犯蠢的白婷,我其實一點都不生氣。

    甚至還有點憐憫。

    也虧她現(xiàn)在面對的是我。

    要是秦斯遠(yuǎn),她這話說出去就別在這行混了。

    指不定還會被趕出去。

    我剛想完。

    秦斯遠(yuǎn)的聲音就在門口響起了。

    「請來的保安是當(dāng)擺設(shè)的嗎?!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我:「……」

    還真靈。

    秦斯遠(yuǎn)臉黑黑的。

    陰沉沉的目光壓在每個人頭上。

    我不敢說話。

    辦公室的人也不敢說話。

    過了一會,兩個穿制服的保安從秦斯遠(yuǎn)后面沖了進來。

    先道歉,然后就拉著白婷往外走。

    「抱歉,秦總,我們這就處理。」

    白婷還在狀況之外。

    拖到門口的時候整個人一震,好像也是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么話。

    臉唰地一白。

    白婷一邊喊秦斯遠(yuǎn)一邊被人拖著走。

    大早上一場鬧劇結(jié)束,秦斯遠(yuǎn)臉色沒緩半分。

    他看了我一眼,也不說話,直接往自己辦公室走。

    我嘆口氣,轉(zhuǎn)身面對已經(jīng)屏氣凝神的眾人。

    微笑頷首:「十分鐘后會議室開會,請各位準(zhǔn)備好匯報材料。」

    被我一語點醒。

    大家又忙碌起來。

    后面自然是不用說。

    這場會開得不怎么輕松。

    秦斯遠(yuǎn)跟一具瘟神一樣鎮(zhèn)守上方。

    嚇得匯報的人腿都軟了。

    十八、

    那天之后,公司再次流言四起。

    我雖然不想在意,但難免受到影響。

    畢竟大老板他們不敢議論,只好把話題落在了我身上。

    「我就說程溪和秦總關(guān)系不一般,嘖嘖嘖,還真被我猜對了。」

    「我那次下班的時候程溪和秦總都沒走,兩個人就在辦公室。」

    「秦總每次都帶程溪去參加各種商宴,你說她能在圈子里混這么開,不是沒有原因的。」

    三人成虎啊。

    我這么多年的努力,就因為秦斯遠(yuǎn)一下變得一文不值了。

    懊惱歸懊惱,工作還得做。

    我給秦斯遠(yuǎn)匯報接下來的工作行程。

    匯報到下個月出差時,正好經(jīng)過秘書部。

    秦斯遠(yuǎn)停了下來。

    「下個月的出差,讓李斌跟我去。」

    我:「……」

    辦公室再次一靜。

    李斌是這一批秘書部實習(xí)生中唯一留下的一個新人。

    而在此之前,秦斯遠(yuǎn)的所有出差都是我跟著的。

    或許是最近流言太甚,為了公司形象,秦斯遠(yuǎn)要跟我避嫌。

    理解。

    我很快反應(yīng)過來。

    「好,那我待會將出差事項發(fā)給李斌。」

    「嗯。」

    我將整理好的事項發(fā)給對方。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斯遠(yuǎn)有意培養(yǎng)李斌。

    接下來一段時間,秦斯遠(yuǎn)將我手頭上的工作移交了一部分給他。

    到秦斯遠(yuǎn)出差前一個星期,我都處在一種無事可做的狀態(tài)。

    這對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畢竟我跟在秦斯遠(yuǎn)身邊這么多年。

    多多少少受他的影響,也是個工作狂。

    現(xiàn)在忽然讓我停下來,我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yīng)。

    「溪姐,秦總讓你去辦公室。」

    李斌來到我的座位面前。

    我看了他一眼,起身往秦斯遠(yuǎn)辦公室去。

    一進去還沒說話。

    秦斯遠(yuǎn)就說:「這兩天你把工作交接一下。」

    這話說得我一下子蒙了。

    呆呆地看著秦斯遠(yuǎn)。

    秦斯遠(yuǎn)沒注意到我的失態(tài),低頭繼續(xù)看著文件。

    過了一會,他注意到我還在。

    抬眸看我:「還有其他事?」

    「……沒。」

    我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難堪的神色。

    轉(zhuǎn)頭出了辦公室。

    坐在位置上待了好一會,這才想明白。

    十九、

    也是,照目前這情況。

    我再做秦斯遠(yuǎn)的秘書確實不太好。

    之前雖然也有過緋聞。

    但到底沒人戳破,大家也就心照不宣地當(dāng)不知道。

    現(xiàn)在不一樣,我居然栽在了一個實習(xí)生的手上。

    我嘆口氣。

    在電腦上打下了離職書。

    下班前我將文件資料和一些其他能用得上的東西都整理給了李斌。

    「溪姐……」

    「好好干。」

    我拍拍他的肩膀。

    心里多少生出點狡兔死走狗烹的傷感。

    這一幕被出來的秦斯遠(yuǎn)看見了。

    他目光落在我拍李斌的那只手上,微微瞇了瞇眼睛。

    第二天秦斯遠(yuǎn)出差。

    我順便把離職書放在秦斯遠(yuǎn)的桌子上。

    他估計得等出差回來才能看見。

    從忙碌的工作狀態(tài)脫離出來,我決定好好給自己放個假。

    我媽在看花店。

    見我上班時間出現(xiàn)在店里,我媽愣了一會。

    然后匆忙放下自己手里包了一半的花跑出來迎接我。

    「怎么突然來了?也不打個電話說一聲?」

    她拉著我進店。

    這幾年她的身體好了很多。

    不用像之前一樣躺在醫(yī)院里靠藥物和機器維持。

    出院之后我本來打算把她送到療養(yǎng)院的。

    我媽死活不同意。

    帶她復(fù)查確實身體好了,我這才在空閑之余開了個花店。

    讓我媽管著。

    「你都好久沒過來了。」

    雖然在同一個城市。

    但是我們見面的機會卻不多。

    主要我的工作性質(zhì)特殊。

    聽見我媽這樣說,我笑了笑。

    「這段時間我可以天天陪你。」

    我媽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將離職的事情實話實說。

    她也沒多說什么。

    「離職了也好,你這些年這么辛苦,好好放松一下,咱們母女多相處相處。」

    「嗯。」

    二十、

    秦斯遠(yuǎn)這次出差要半個月。

    脫離了需要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忙碌狀態(tài)。

    我守在了花店里。

    無聊的時候剪剪花枝。

    有訂單的時候打包花束。

    漸漸地,覺得這種慢節(jié)奏有家人陪伴的生活也不錯。

    等到某個下午,我接到了秦斯遠(yuǎn)的電話。

    「在哪?」

    聽見他的聲音,我竟然覺得久違。

    看了一眼時間,才發(fā)現(xiàn)半個月居然就過去了。

    「在我媽的花店。」

    不過讓我詫異的是。

    秦斯遠(yuǎn)這熟稔的語氣,讓我懷疑我還是他沒離職的秘書。

    「花店?」

    那頭傳來疑惑的聲音。

    接著秦斯遠(yuǎn)也沒有多問。

    而是直接問我要了位置就掛斷了電話。

    二十分鐘沒到,我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車子停在了花店門口。

    我媽還以為來生意了。

    走出來才看見是秦斯遠(yuǎn)。

    「秦總?」

    「阿姨好,程溪在嗎?」

    沒想到秦斯遠(yuǎn)還記得我媽。

    「在,在里面。」

    我媽請秦斯遠(yuǎn)進店。

    秦斯遠(yuǎn)沒急著進,反而站在門口看了許久。

    后面他走進店,看見我時愣了愣。

    「秦總。」

    在秦斯遠(yuǎn)來之前,我猜測他找我的目的。

    沒想到進店之后。

    秦斯遠(yuǎn)居然先在店里逛了起來。

    他摸了摸我新到的玫瑰,又環(huán)顧了一圈店內(nèi)。

    「程溪,原來你真的開了一家花店。」

    我:「……」

    我咳嗽了一聲,直入主題。

    「秦總,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這個給你。」

    秦斯遠(yuǎn)從西裝內(nèi)的口袋里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看到覺得挺合適你的,就……買了。」

    我:「……」

    我覺得秦斯遠(yuǎn)有點奇怪。

    他以前也不是沒送過東西給我。

    之前做他的秘書,收就收了。

    現(xiàn)在還給我送是怎么回事?

    我攏了攏臉頰旁的頭發(fā)。

    「那個,秦總,我既然已經(jīng)離職了,收這個不太合適。」

    我話一說完。

    秦斯遠(yuǎn)表情就傻了,然后臉一黑。

    我以為是因為我拒絕了他。

    沒想到他直接眼睛一瞇,凝眸皺眉。

    「離職?」

    「嗯。」

    「你要離職?」

    我:「……」

    難道秦斯遠(yuǎn)出差回來還沒看到我那封離職信?

    我解釋:「離職書我已經(jīng)放到您桌子上了,或許您剛回來,還沒看到。」

    「等會。」

    秦斯遠(yuǎn)打斷我的話。

    轉(zhuǎn)而他打了一個電話。

    估計是李斌接的。

    他詢問李斌有沒有在辦公室看到一封我的離職書。

    過了一會李斌給了他肯定的答案。

    然后秦斯遠(yuǎn)愣住了。

    他掛斷電話。

    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眼睛里是凝重的不解。

    「為什么離職?是三個月假期不夠嗎?」

    我:「……」

    「什么假期?」

    「之前你說需要休息,所以秘書部才招了人,這些年你沒有好好休息過,我給你批了三個月的假,想著等出差回來帶你去意大利的。」

    我:「……」

    聽著秦斯遠(yuǎn)的解釋。

    我這才想起來。

    好像幾個月前是有這么一回事。

    二十一、

    破案了。

    我以為秦斯遠(yuǎn)讓我交接工作是要解雇我。

    沒想到他居然記著我?guī)讉€月前說的話。

    也就是說,他壓根沒理會之前公司的流言。

    不過……秦斯遠(yuǎn)帶我去意大利干什么?

    我困惑。

    他避開了我的視線。

    秦斯遠(yuǎn)還拿著送我的禮物,一時間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既然是誤會,那你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休息好再回來。」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這種不該出現(xiàn)在他臉上的情緒。

    又變成了那個我熟悉沉穩(wěn)的總裁。

    他向來不屑給別人解釋什么。

    對我說完這句話就要走。

    但我卻忽然間對這種命令通知的口吻產(chǎn)生了排斥。

    「秦總,我不打算回去了。」

    秦斯遠(yuǎn)被我突然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弄懵了。

    「你說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氣。

    話一說出口,好像也沒這么困難了。

    「我說,我不回去了,我還是決定離職,這些年,多謝您的照顧和栽培。」

    秦斯遠(yuǎn)眸光冷了下來。

    「你跟了我這么多年,就留給我這么一句話?」

    我:「……」

    「是我給你的不夠?你休息回來,薪資我給你上漲百分之五十,還有……」

    「不是。」

    這回?fù)Q我打斷秦斯遠(yuǎn)的話了。

    不是錢的問題。

    實際上我不缺錢。

    跟在秦斯遠(yuǎn)身邊的這些年,我得到的已經(jīng)很多了。

    是我想留在我媽的身邊。

    多陪一下她。

    但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跟白婷說的有關(guān)。

    我和秦斯遠(yuǎn)不可能一直這樣下去。

    秦斯遠(yuǎn)目光灼灼:「所以,你想要什么?」

    我:「……」

    「不,你誤會了,和你在一起,從來也沒想過要你給我什么名分。」

    男歡女愛這種事。

    我和秦斯遠(yuǎn)你情我愿。

    當(dāng)初他要求我做他的女伴,背負(fù)著我媽重病債務(wù)的我怎么會拒絕。

    我清楚地知道跟了秦斯遠(yuǎn)之后我會得到什么。

    就跟那天茶水間眾人聊天未說盡的話一樣。

    公開的叫戀人。

    不公開的……叫情人。

    但我總不能一輩子做秦斯遠(yuǎn)的情人吧?

    秦斯遠(yuǎn)深深地看著我。

    「我從沒這么想過。程溪,你應(yīng)該知道,我對你,和對別人是不同的。」

    我:「秦總,其實你對我的不同,是我們多年來朝夕相處,共同共事形成的習(xí)慣和信任,你信任的是言聽計從,跟隨你多年的程溪,習(xí)慣的是一個電話必到的秘書。」

    我:「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這種不同也沒什么區(qū)別,不是嗎?」

    我認(rèn)真道。

    話說出來的那一刻。

    心想自己果然是膽子大了。

    居然敢這么對自己的前老板說話。

    但轉(zhuǎn)念一想,我都離職了,還怕什么。

    二十二、

    最后秦斯遠(yuǎn)是黑著臉走的。

    估計他想不到一向乖巧溫順的我會這么不留情面地反駁他。

    離開時他一句話沒說。

    我想著生氣歸生氣。

    按照秦斯遠(yuǎn)的性子,我都說了這么多落他面子的話。

    他應(yīng)該不會再來找我了。

    我就這樣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

    然后我就接到了李斌的電話。

    「溪姐,秦總喝醉了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怎么辦啊?」

    我:「……」

    我停下手中的活,問他怎么回事。

    李斌無助又茫然。

    「我不知道啊,秦總說他頭疼,胃也疼。」

    我:「……那你給他吃點胃藥,然后揉一下他的太陽穴。」

    「好。」

    李斌掛斷了電話。

    過了五分鐘,他又打了過來。

    「溪姐,藥秦總吃了,我給他揉太陽穴他讓我滾。」

    我:「……」

    算了,滾就滾吧。

    我讓李斌離開,秦斯遠(yuǎn)自己待著睡一覺就好了。

    「不會出事吧?」

    「不會。」

    「哦……」

    李斌吞吞吐吐的,我感覺他好像有話要說。

    但這時候來新的訂單了。

    我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本以為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

    沒想到第二天我就看見秦斯遠(yuǎn)的車子從我們花店門口經(jīng)過。

    一次兩次還好。

    我還能理解為見客戶。

    可后面漸漸不對勁。

    哪個客戶一天見三次?

    我媽都發(fā)現(xiàn)這頻率了。

    「那又是你們老板?」

    「啊,前老板。」

    我糾正。

    「你們老板又到這邊來見客戶啊?這個客戶難纏哇,一天見三次。」

    我:「……」

    我當(dāng)然不信秦斯遠(yuǎn)是來見客戶的。

    他可能是來見我的。

    至于原因……

    我用「老板想讓我繼續(xù)回去上班」的借口搪塞了。

    我媽嘖了一眼。

    「我看未必。」

    「什么?」

    我媽湊過頭神秘兮兮地問。

    「你們老板他結(jié)婚了沒有?」

    「沒有。」

    「有女朋友沒有?」

    「沒。」

    「未婚妻呢?」

    我:「……也沒。」

    「哦。」

    我媽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以一種過來人我都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那人家未必是想讓你回去上班,人家可能是喜歡你,想辦法來見你。」

    我:「……」

    我再次沉默。

    其實被我媽的話驚到了。

    我嘆口氣,認(rèn)真道。

    「媽,你誤會了,我說過,秦斯遠(yuǎn)是個工作狂事業(yè)腦,人家志向遠(yuǎn)大,有理想抱負(fù)的,可沒工夫情情愛愛。」

    當(dāng)初在秦斯遠(yuǎn)手底下共事的時候。

    他總在我面前念叨「事業(yè)事業(yè)事業(yè),合同合同合同」。

    在他的人生規(guī)劃里,戀愛結(jié)婚并不是必選項。

    甚至在我看來,秦斯遠(yuǎn)是那種寧愿拿談戀愛結(jié)婚的時間去談合同的人。

    他對我,不過是少了一個得心應(yīng)手的員工,不習(xí)慣而已。

    二十三、

    我刻意忽略秦斯遠(yuǎn)的出現(xiàn)。

    一個星期五的午后。

    店里接了一個公司婦女節(jié)給員工送花的單子。

    我媽包好之后我直接按照地址上面的送上門。

    簽收時卻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程溪?!」

    我茫然抬頭。

    居然是白婷。

    白婷看見我很驚訝,緊接而來的便是一聲不屑的冷哼。

    「我們公司訂的花是你們家的?等等,先別簽收,退回去。」

    拿著筆準(zhǔn)備簽單的人疑惑。

    問白婷怎么了。

    白婷直接走上前,鄙夷的目光從上到下掃了我一眼。

    「這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我之前那家公司,仗著跟老板有關(guān)系,隨便欺負(fù)我們新員工的人,在這樣的人店里買花,我嫌臟。」

    白婷毫不掩飾對我的惡意和羞辱。

    她的聲音不小。

    一層辦公室都聽得清清楚楚。

    「白婷,你胡說什么?」

    我呵斥道。

    「怎么?難道我說錯了嗎?看你這樣,不會是被趕出來了吧?也是,就你和你們老板那點破事,整個公司都知道。」

    啪——

    「嘴巴放干凈點。」

    我放下扇痛的手,眉眼染了冷意警告。

    白婷捂著腫了的半張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

    白婷惡狠狠地瞪著我。

    張牙舞爪地要來抓我的臉。

    我正要反擊,就被人拉著手往后退了一步。

    「什么破事?說給我聽聽。」

    「……」

    秦斯遠(yuǎn)?!

    他怎么在這?

    不僅是秦斯遠(yuǎn),秦斯遠(yuǎn)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

    有人喊他老板。

    但這人我熟,顧承。

    秦斯遠(yuǎn)的發(fā)小兼好兄弟。

    看見我,顧承揚了揚眉。

    「呦,程溪,好久不見,脾氣見長啊。」

    我:「……」

    秦斯遠(yuǎn)直視著白婷。

    「你就是上次實習(xí)不合格被解雇的實習(xí)生?」

    沒等白婷回答,他眉頭皺緊看向顧承。

    「你們公司招人不擦亮眼睛?」

    顧承一噎,沒敢說話。

    秦斯遠(yuǎn)陰冷冷的目光在白婷泛紅的半張臉上一掃而過。

    「剛剛的話,說清楚,我和她什么破事?」

    白婷小臉一白。

    秦斯遠(yuǎn)又道:「上次你貿(mào)然闖進公司以及非法獲得我地址的事情還沒和你算,這次又惡意造謠我和程溪的關(guān)系,你是想收律師函?」

    「不……秦總。」

    「道歉。」

    秦斯遠(yuǎn)眼神泛冷。

    白婷看了我一眼,憤怒又不甘。

    但最終只能跟我道歉。

    我并不接受白婷的道歉,也不欲和她計較。

    二十四、

    本來以為送花遇到秦斯遠(yuǎn)和白婷只是件小事。

    我也沒多在意。

    結(jié)果白婷居然把我和秦斯遠(yuǎn)的事情告訴了我媽。

    我媽被氣得暈倒了。

    我急匆匆地趕到醫(yī)院。

    人已經(jīng)進了急救室。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控制不住地手抖。

    那種突然間無能為力只能干看著的狀態(tài)一下子把我拉回了我剛畢業(yè)的時候。

    「冷靜,冷靜。」

    我學(xué)著秦斯遠(yuǎn)教我那樣給自己心理暗示。

    我默念了幾遍,突然就聽見了秦斯遠(yuǎn)的聲音。

    「程溪!」

    在我錯愕的眼神中,秦斯遠(yuǎn)來到了我面前。

    「阿姨怎么樣?」

    「在……在搶救。」

    我回答完。

    秦斯遠(yuǎn)握住我的手。

    灼熱的溫度包裹上來我才知道我的手有多冰。

    「你怎么在這?」

    我干巴巴地問。

    「顧承陪他老婆產(chǎn)檢,看見你了。」

    秦斯遠(yuǎn)安慰我。

    他陪我坐在外面一個多小時。

    等待的過程過于煎熬。

    或許是因為醫(yī)院的環(huán)境靜壓抑。

    我忍不住開口。

    「秦斯遠(yuǎn),你知道嗎,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秦斯遠(yuǎn)轉(zhuǎn)頭看我。

    我盯著白色的墻壁。

    我爸去世得早,我是我媽拉扯長大的。

    大學(xué)快畢業(yè)那年,我媽出了車禍。

    在 ICU 里躺了一個星期。

    家里的錢全部花光了。

    我出去找工作,四處碰壁。

    他們不看我的簡歷,卻往我的口袋里塞名片。

    七年前面試秦斯遠(yuǎn)公司那天,醫(yī)院正催我繳費。

    「那時候我沒錢,也跟現(xiàn)在一樣煎熬。」

    「那天我面試的時候,我的口袋里還裝著別人給的名片,我想的是,要是我再過不了,我就打名片上的電話。」

    秦斯遠(yuǎn)看我的眼神變得凝重。

    他開口。

    「我知道,那天你接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

    我詫異地轉(zhuǎn)頭看他。

    秦斯遠(yuǎn)跟我說:「其實一開始,你并不在我的錄取名錄中。」

    「我記得那天你化了很濃的妝,可簡歷照片清淡得很,我很清楚錄取你不是最優(yōu)項,但你那天哭得很傷心。」

    「那為什么……」

    「程溪,你種過樹嗎?擁有一棵樹,要從樹苗開始選擇,栽培,灌溉,直到它成長。」

    秦斯遠(yuǎn)眸光如墨。

    「你將自己視作我的情人,程溪,我手把手把你教出來,你就這樣輕賤自己?之前在商場上巾幗不讓須眉的程溪哪去了?如果我只是因為一點對你的小恩小惠就將你視作我的所屬物,我費那么多心力在你身上做什么?」

    「如果你此刻是因為伯母知道了我和你之間關(guān)系暈倒而備受煎熬,大可不必。我和你從來就不是不平等的關(guān)系,你不必為此感到羞愧自責(zé)。」

    秦斯遠(yuǎn)告訴我。

    我足夠優(yōu)秀和堅強,如今所得到的一切只和我個人能力有關(guān)。

    我們之間是平等的男女關(guān)系。

    「可是……你給我買禮物,還給我做早餐,還把我?guī)Щ啬慵摇?/p>

    我磕巴道。

    這些建立在他和我……這也是平等的嗎?

    秦斯遠(yuǎn)嘆口氣。

    「程溪,于公,我將你看做我最得力的助手,于私……你看不出來,我在追求你嗎?」

    「這不是習(xí)慣和信任,你也不是可以替代的工具人。」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是真切地喜歡我?」

    秦斯遠(yuǎn)直視我的眼睛。

    他的眼神比以往都認(rèn)真,好看的睫毛閃了閃。

    估計是我的表情太茫然。

    秦斯遠(yuǎn)垂眸。

    「沒能讓你感受到我的心意,及時表達(dá)對你的感情,在此之前讓你產(chǎn)生了錯誤的想法,以及因此對你造成困擾,是我的錯。」

    「我跟你道歉,程溪,對不起。」

    二十五、

    等待我媽醒來的過程中,我讓人調(diào)查了我媽暈倒的誘因。

    在我送的花上午,白婷給我媽寄了一封信。

    里面有我和秦斯遠(yuǎn)的一些的合照。

    信上寫,我之所以離職,是因為和秦斯遠(yuǎn)存在不正當(dāng)關(guān)系。

    影響了公司聲譽被開除的。

    我媽當(dāng)初車禍醒來,大大小小的手術(shù)經(jīng)歷了不下二十次。

    本來就有舊疾,當(dāng)時直接暈倒在地。

    我找到白婷,直接報了警。

    我一直很疑惑,我和她的交集并不多。

    為何一個被開除的實習(xí)生卻對我產(chǎn)生這么大的惡意。

    白婷說到了關(guān)于秦斯遠(yuǎn)的事情。

    「要不是你,我怎么會被開除?!」

    「招我進來的是秦總,明明秦總對我一直十分信任和特殊,可就是因為你,我失去了這個機會。你根本就是怕我頂替你在秦總面前的位置!」

    「你跟在秦總身邊這么多年又怎么樣?換作是我,我未必會比你差!」

    每聽她說一句話,我眉頭就皺緊一分。

    這人腦子壞掉了?

    「你從哪里看出來秦斯遠(yuǎn)對你特殊的?」

    白婷一一列舉了她來公司時秦斯遠(yuǎn)對她的態(tài)度。

    什么做錯事情不責(zé)怪反而關(guān)心。

    帶她去參加商宴,吐車上了秦斯遠(yuǎn)還把她送回家。

    事后也沒要求她賠償。

    我聽得逐漸無語。

    公司的人不了解事情真相胡亂猜測我不怪。

    可白婷作為當(dāng)事人,應(yīng)該很清楚這些事情是怎么回事。

    「開會印錯材料不責(zé)怪你是因為你是新人,剛上手難免犯錯,而我作為你的直系領(lǐng)導(dǎo),秦斯遠(yuǎn)說我是為了給你留面子,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這樣。」

    「參加商宴,那場商宴是我跟秦斯遠(yuǎn)說客戶中有你同校校友,帶上你會有用。」

    「至于后來你喝醉酒吐臟了秦斯遠(yuǎn)的車子,送你回家的是我和秦斯遠(yuǎn)以及司機師傅,而且,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自從你吐了那輛車之后,秦斯遠(yuǎn)再也沒開過那輛車了嗎?」

    「因為他有潔癖,那天,他是坐我的車回家的。」

    我戳破白婷的幻想。

    每澄清一件事,白婷臉色就白一分。

    而我也直接告訴她,因為實習(xí)期不合格解雇她,正是秦斯遠(yuǎn)的意思。

    「你那點小把戲,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

    我嗤笑一聲。

    白婷呆愣了很久。

    過了一會,她惡狠狠地瞪著我。

    「你告訴我這些,不就是想要炫耀你和秦斯遠(yuǎn)的關(guān)系嗎?很了不起嗎?你得意什么?」

    我:「……」

    白婷被帶走了。

    她不僅面臨著再次被解雇違約的風(fēng)險。

    接下來還得被拘留。

    二十六、

    我媽沒多久就醒了。

    對我和秦斯遠(yuǎn),我媽沒多問什么。

    出院時醫(yī)生給我媽檢查了身體,又開了新的藥方給我。

    這期間秦斯遠(yuǎn)又出現(xiàn)了。

    他讓人幫我拿藥方和繳費。

    自己跟在我身邊寸步不離。

    接著又要送我和我媽回去。

    「要不……我們還是打車吧?」

    「我送你們,比較方便。」

    秦斯遠(yuǎn)一本正經(jīng)地解釋。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我媽一眼,實際上擔(dān)心她對秦斯遠(yuǎn)的態(tài)度。

    沒想到我媽居然點頭同意了。

    回去之后我又催促秦斯遠(yuǎn)趕緊走。

    搞得秦斯遠(yuǎn)低眉睨了我一眼,他顯然有話要說。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回到家我媽忽然叫住我。

    「你和你們老板……」

    她終于問了起來。

    這一天總要來,我深呼吸一口氣。

    「他……他在追我。」

    其實那天,我并沒有回應(yīng)秦斯遠(yuǎn)的感情。

    我的心里一團亂麻。

    這份感情始終無法很好地過渡。

    只不過此刻面對我媽的問話時,我可以坦然自若一些。

    「追成功了嗎?」

    我搖搖頭。

    我媽問我:「溪溪,你對他,是怎么看的?」

    「媽,我們的關(guān)系,說起來有些復(fù)雜。」

    「我知道。」

    我笑得有點勉強。

    我媽對我招招手,我走過去坐到她旁邊。

    「其實,之前車禍住院的時候,你們老板來看過我。」

    什么?

    我媽笑得溫柔。

    「你那個時候年紀(jì)輕輕,負(fù)擔(dān)著我的醫(yī)藥費,還給我請了護工,醫(yī)院里人多眼雜,難免聽到難聽的話。你們老板就是那時候來的。」

    「他跟我說你工作很刻苦認(rèn)真,業(yè)績完成得很出色,是很優(yōu)秀的女孩,他給你開了高薪,公司也有相應(yīng)的醫(yī)療補助。讓我不要擔(dān)心錢,好好治療。」

    聽著我媽的話。

    我直接愣住了,不敢相信地抬頭去看我媽。

    我媽說:「他來的次數(shù)不多,但每次都會跟我說你的事情,有一次他來得挺早,坐著給我削了個蘋果,一直不說話,還很緊張。」

    「我問他怎么了,他過了一會才跟我說:他打算追你。」

    我:「……」

    我屏住呼吸。

    問我媽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好幾年前了吧,記不太清了。溪溪,我和你說這些,并不是想為你們老板說話,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和他在一起,或者不在一起,我都相信你,媽媽也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

    我媽病好之后,我還是決定從秦斯遠(yuǎn)公司離職。

    不是因為流言,也不是因為秦斯遠(yuǎn)。

    是因為我媽媽。

    她生病的前幾年,我為了賺錢陪伴她的時間太少。

    如今我想多陪陪她。

    「秦斯遠(yuǎn),我這些年跟在你身后,以你為中心,現(xiàn)在,我想過一過我自己的人生。」

    秦斯遠(yuǎn)尊重我的決定。

    我將精力放在了自己開的花店上。

    得益于給秦斯遠(yuǎn)干秘書那幾年。

    我積攢了不少人脈,和客戶溝通又有效便利。

    短短幾年,花店迅速擴展,我已經(jīng)開了好幾家分店。

    我依舊會經(jīng)常遇到秦斯遠(yuǎn)。

    來店里也不說其他,只是訂一束玫瑰放著。

    他支持我的事業(yè),也未放棄他的事業(yè)。

    我們在不同的領(lǐng)域前進。

    雖然不再像之前那樣并肩前行,卻找到了各自努力的方向。

    后來有一年我打算將花店開到秦斯遠(yuǎn)的公司樓下。

    期間詢問相關(guān)租賃事宜時得知了一件事。

    「程小姐,這棟樓在五年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歸屬到您的名下了。」

    二十八、秘書番外

    我叫李斌,秦總的新秘書。

    三年前剛上任的。

    之前秦總的秘書是程溪姐,一個很厲害的女人。

    現(xiàn)在她也很厲害。

    因為她現(xiàn)在是我們的老板娘了。

    公司新進來的員工都知道,秦總追我們老板娘追了三年。

    其實他們不知道,不止三年。

    在程溪姐與老板共事的那些年里,老板就暗戳戳地宣告了主權(quán)。

    但是沒辦法,他不浪漫。

    追人的手段簡單粗暴。

    不是買花,就是送樓。

    樓還不是按層送的,是按棟送的。

    送了之后也不說。

    老板娘也不看,她難道不知道自己銀行卡里余額多少嗎?

    還有送花,也不是送老板娘。

    而是從老板娘那里買花送別人的。

    因為我們老板娘離職后自己開了好幾家花店。

    對,公司樓下那一家就是她的。

    秦總為了給老板娘沖業(yè)績。

    婦女節(jié)送花、六一兒童節(jié)送花、端午節(jié)送花、客戶生日送花、保潔阿姨入職送花。

    只要能找到各種由頭買老板娘的花。

    老板就都送。

    很多人說秦總是個事業(yè)腦。

    這句話還是之前老板娘做秘書的時候傳出來的。

    因為秦總總在她面前重復(fù)這句話。

    后來有一天跟著秦總?cè)ヒ婎櫩偂?/p>

    顧總抱著小孩嘲笑他。

    「嘖嘖嘖,沒張嘴的男人注孤身。」

    秦總十分郁悶:「她難道看不出我是個口是心非的男人嗎?」

    確實是。

    秦總不愛跟人解釋什么。

    他的情緒隱藏得很好,偏偏在此之前能看透七八分的老板娘又離職了。

    不過后來這些年,秦總變了。

    秦總會說話了。

    而且他的重心已經(jīng)不在事業(yè)上了。

    在愛情上了。

    別問,問就是秦總的原話回答。

    「錢賺那么多,總得有人花不是?」

    嘖,早前老板要有這覺悟,還會追不到老板娘?

    沒錯,花的那個人就是我們現(xiàn)在的老板娘。

    我算是親眼看著秦總和我們老板娘走到一塊的人。

    因為之前老板娘也是我們秦總的秘書。

    后來秦總給她放了三個月假,她直接離職不干了。

    聽說之前老板娘在秦總手下干了七年。

    突然的離開其實讓老板很不適應(yīng)。

    尤其是后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秦總啥事也不想干了,就天天盯著老板娘的朋友圈看。

    「這么多訂單,她能忙得過來嗎?」

    「要不派幾個人過去幫忙?」

    「又開店?!!有這么多花要送嗎?……算了,她想干什么干什么,把花店開滿全世界也不是不行。」

    以上是秦總偶爾翻看朋友圈時發(fā)出的感嘆。

    因為秦總有一公司的人要養(yǎng)。

    他不能隨時曠工離開,也不能跟戀愛腦一樣生活里只有愛情,因此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

    后來老板娘把花店開到了我們公司樓下。

    每隔一個小時秦總就要下樓一趟。

    回來時什么都沒帶,身上會多一兩片花葉。

    有一天,秦總上班得晚,十點鐘才到。

    到了之后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大家早下班兩個小時。

    辦公室一陣歡呼聲。

    跟隨秦總身邊三年,我早已學(xué)會了察言觀色。

    直覺這次突然的「員工福利」不簡單。

    于是我開口問:「秦總,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嗎?」

    「哦,也沒有,就是我結(jié)婚了。」

    「……」

    秦總是怎么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嘚瑟說出的這話?

    但我們沒讓秦總失望,起哄聲一個比一個大。

    秦總矜持地點點頭,然后滿意地轉(zhuǎn)身離去。

    這一天,秦總窩在辦公室沒出來。

    我進去的時候,秦總正捧著手機皺眉看消息頁面。

    「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女人都這樣嗎?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咳咳,秦總。」

    我發(fā)出聲音。

    秦總扭頭看我一眼:「有事?」

    「今天要訂花嗎?」

    「今天有員工過生日嗎?」

    秦總反問我。

    我誠實地?fù)u搖頭:「那倒沒有,不過樓下花店今天打折,老板娘說:今日有喜,花全部五折。」

    我把老板娘的朋友圈打開給秦總看。

    秦總瞇著眼睛,然后又睜大了眼睛。

    緊接著,一抹得意的笑爬上了秦總的嘴角。

    又被他壓住了。

    我看出秦總嘚瑟的心。

    「體貼」地開口:「這么劃算的花,今天不買真是可惜了,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好事。」

    「嗯,你說得對,買!公司的人一人一束。」

    「好的。」

    那天公司的人提前下班,又收到了公司送的花。

    看見秦總離開的時候一人一句好話不要錢地往外冒。

    高冷的秦總再次矜持點頭。

    可大家集體出了大樓之后,卻看見秦總正抱著我們的老板娘轉(zhuǎn)圈。

    「老婆老婆,你來接我下班啊?」

    我咳嗽了一聲,帶頭喊了一句「老板娘」。

    跟在我身后的同事也紛紛喊。

    老板娘開不開心我不知道。

    反正看老板的表情,我知道,我這下個月的加薪應(yīng)該是有望了。

    (全文完)

    備案號:贛ICP備2022005379號
    華網(wǎng)(http://www.www489tv.com) 版權(quán)所有未經(jīng)同意不得復(fù)制或鏡像

    QQ:51985809郵箱:51985809@qq.com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久久97久久97精品免视看秋霞| 免费国产成人高清在线观看麻豆| 91青青国产在线观看免费| 日本xxxx裸体bbbb| 亚洲国产天堂久久综合| 看全色黄大色黄大片大学生| 国产午夜在线观看| 18女人腿打开无遮掩| 狠狠热精品免费观看| 国产精品高清一区二区三区| 中文字幕无码不卡免费视频| 欧美xxxxx高潮喷水| 人妻少妇边接电话边娇喘| 色综合久久久无码中文字幕波多| 国产精品亚洲一区二区三区| bt天堂网www天堂在线观看| 橘梨纱视频一区二区在线观看| 免费在线看视频| 草莓视频黄瓜视频| 国产真人无遮挡作爱免费视频| chinesehd国产刺激对白| 新婚熄与翁公老张林莹莹| 乱色精品无码一区二区国产盗| 武则天一边上朝一边做h| 再深点灬舒服灬太大了添学长 | 久久久久亚洲精品美女| 欧美亚洲国产丝袜在线| 亚洲精品国产福利片| 香蕉97超级碰碰碰免费公| 国产精品日韩欧美亚洲另类| eeuss影院www天堂免费| 成年人看的免费视频| 久久强奷乱码老熟女| 欧洲多毛裸体XXXXX| 亚洲春色在线视频| 特黄特色大片免费播放器999| 又硬又粗又长又爽免费看| 蜜臀精品国产高清在线观看| 国产我和子的与子乱视频| www卡一卡二卡三| 成年片人免费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