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天堂奶奶的一段話(寫給天堂奶奶的一段話怎么寫)
奶奶,今天是臘月二十七,我一個人在廚房忙活,腦海里不斷浮現出你的影子,一個頭上頂著啡色三角頭巾,上身著藍色大襟棉外套,下身穿藍色大襠棉褲,拄著拐杖的瘦小慈善小腳老太太,和你一起的往事如同電影般越來越淸晰,思念之情也愈加強烈,想著想著我就失聲抽泣起來了……
奶奶,你知道嗎?你已經離開我整整三十四年了,你是1989年臘月二十四走的,臘月二十七下葬。你走的那天早晨,被疼痛折磨的蜷縮在床上,臉上蠟黃蠟黃的毫無血色,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便永遠閉上了眼睛,走的那樣安祥。當時,我心想你走了挺好再不受人間病痛的折磨了。
奶奶,我今年己經五十五歲了,比那時的你顯得年輕漂亮,穿各種時新的衣服,燙著帶卷的頭發,自從我過五十歲以后,就特別想你,有關你的回憶全都是在冬季。我三歲時爺爺去世了,也是在冬季,從此咱倆就相依為命,出門時你拄著拐杖,我扯著你的大襟衫衣腳,形影不離,白天你去生產隊勞動,我就提著一個小籃子和村里的娃娃一起跟在羊群后撿羊糞蛋,晚上睡在你溫暖的被窩里聽你說著東家長西家短的事兒。
奶奶,記得有一年冬天的傍晚,咱倆給我爺去燒紙,天灰蒙蒙的,特別冷,原野上的村莊遼闊而蕭瑟,你跪在我爺墳頭,哭訴自己的委屈和艱難,嫌我爺把你丟的太棲惶,哭聲特別傷心凄涼,那時的我應該是四、五歲,雙手筒在袖筒里,傻傻站在你身邊,任憑你哭你訴,偌大的公墓除過數不清的墳頭就是你我,不知過了多久,我三妗子(舅媽)從早勝鎮跟集過路,老遠看到咱倆,急忙走過來拉起你說“再不敢哭了,天這么冷奶奶孫女快回去”,然后又給我手里塞了一個大大的紅柿子說“亞兒,趕緊把你奶領回去,天黑了”。咱們往回走的路上,看到很多人家的煙筒里冒煙,那是人們在燒炕。
奶奶,你記得嗎?每到深秋時節,你都要領著我出去拾柴草、掃樹葉,你拄著拐杖,我提著一個大籠子,手拿掃把,到田間土埂邊,拾揀干枯的草,到樹下去掃落葉,我最喜歡掃大大的桐樹葉,我把樹葉掃成一堆,蹲下身往籠子里攬,你彎腰一邊揀,一邊嘴里不停的夸“我娃碎手手乖的,拾的心疼的”。
奶奶,你出生在秀才之家,善良溫厚,樂于助人,總去接濟和幫助周圍的人,這些優秀的品德也影響了我一生,我最敬佩你和我爺的是,在解放前生活極其困難的情況下,你們把早逝的兄嫂遺留下十來歲一對兒女視若己出,撫養長大,又為他們成家立業。后來才明白,我們稱之為“大伯”“大姑”的人并非你所親生。我父親17歲參加工作離開農村老家,你和大伯一家住在同一地坑院,只是分灶生活,記憶中,大伯吃的面都是你給拌,大伯大媽生養了六個孩子,生活也是極其困難,你心疼大伯,每天傍晚時分,收工后的大伯給你挑一擔水回來,將水倒入甕內放下扁擔坐在炕延的那一刻,你已經掂著小腳,將晌午做好放在鍋內的一老碗用黑白面搟成的包片面,放上鹽、醋、油潑辣子、加一點蔥花拌好遞到大伯手中,然后又會端一碗面湯過來,這時饑腸轆轆的大伯已經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面并用舌頭把碗舔的干干凈凈了,吸溜吸溜的喝完面湯,用手抹一把嘴,愜意的點上紙旱煙吧嗒吧嗒抽起來,這時你娘倆才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天來。
奶奶,你知道嗎?你走后的三十四年變化太大了,我們居住西安已經25年了,我常常想如果你能到西安來看一眼多好呀,我們開著自己的車,拉著你到處走走逛逛,看看城市的高樓大廈、看看燈光絢麗的夜景和公園,看看過去很多皇上住過的城市是啥樣,可惜這永遠都不可能了,你與我陰陽相隔,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奶奶,你在另外一個世界里還好嗎?和我爺在一起嗎?你想我嗎?我真的很想你!
二零二二年臘月二十七
作者檔案
史亞萍,筆名,水中月亮。熱愛文學,酷愛爬格子,從事過宣傳干事、信訪維穩干事等職業。對文字的執著初心不改,不退休,不褪色,堅信文學力量,堅守心靈凈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