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
新兵下連,因為人手短缺,這位“霸得蠻”的湖南小伙,申請來到條件更為艱苦的臺站。初到臺站,習慣了南方濕潤氣候的他,便收到一件特殊的“見面禮”:半夜口干舌燥,準備起床找水喝,一摸枕頭手上有點黏,打開手電筒一照,才知道是鼻血流到了枕頭上。
“適應不了西北的天氣,也就適應不了守山的日子。”如今新兵再到臺站,他常常把自己的切身體會掛在嘴邊。那段“鼻血橫流”的經歷,每每講起,總是讓他苦笑連連。
那年,上級機關為臺站整修營院。期間,曾東鵬和戰友暫住臨時帳篷。冬天天寒地凍,帳篷保暖效果欠佳,一夜起來,戰士們的耳朵和雙手突然長了凍瘡。
“菜也會上凍。”后來,他們就想了個法子,把菜挨著鍋爐放著,像人一樣“烤火”。
最難熬的還是無邊無際的孤寂。這座山海拔不高,但遠離人煙。慢慢地,駐守在這里,似乎沒了什么新鮮事,幾個兵聊著聊著就沒話了,彼此有了一種默契的沉默。
來到臺站后不久,曾東鵬也曾難耐下山的沖動。看出他的心思,時任臺長單律鈞干脆拉著他去“喊山”。他們一起站在山巔扯著嗓子呼喊。
“喂,有人能聽到嗎?”只有陣陣回聲傳回到他們的耳畔。
“你想不想吃漢堡?”
“給我來幾個。”
喊完山,老臺長跟曾東鵬分享起自己的心路歷程。聆聽老兵們的堅守故事,曾東鵬陷入了沉思。
彼時,正值春季,一縷陽光的觸角掠過山巔,撫過他的臉龐。
放眼遠望,滿目蒼涼,山還是那樣光禿禿,曾東鵬內心卻在悄然變化,漸漸“回暖”。那天晚上,他在筆記本上重重寫下這樣幾個字——學會與孤寂清冷握手擁抱,堅守山巔站成兵峰。
“別看臺站平時安靜,必須時刻警惕,戰斗極有可能在下一秒打響!”對于戰備任務,臺站戰士們始終保持著高度警惕。
“這邊電臺有問題,請配合速查原因!”一天夜幕降臨,旅指揮所值班員打來緊急電話。
二話沒說,正在值班的曾東鵬先是對某型電臺進行自檢,發現各項參數正常后,又把目光鎖定在房屋樓頂的天線調諧器上。他拿來梯子,呼哧呼哧爬上去,調整好呼吸,待在一旁側耳細聽,這次沒能像以前一樣聽到“滋滋”電流的聲音。
“十有八九是這里出現了問題!”說話間,臺站另一名老兵、一級上士常晶鈞也加入搶修。不久,電臺恢復正常。
守站的歲月,心中也有希望。這些年來,戰士們在臺站種了許多小樹。在曾東鵬和戰友們的悉心呵護下,小樹一天天長大……
“院子里有37棵松樹和20棵白楊樹!”曾東鵬對院內的這些樹如數家珍。今天,道路兩旁的樹,就像是莊嚴的衛兵一樣,守護著這座營院。
“守在這里值不值?”面對新戰士的問題,曾東鵬把目光悠然投向這些挺拔的樹。
青春無問西東,歲月自成芳華。從這位16年老兵清澈的眼眸中,新戰士已然讀懂了答案——值得!為祖國站崗,我們的根早已深深扎在了這片熱土。(解放軍報 范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