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和賽法的愛情故事、賽法南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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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進去。”這個春天，莫高窟第196窟修復工作啟動，按計劃將在明年年底完成。“它營建于晚唐時期，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希望修復以后再保持一千年。”
735個洞窟、45000平方米壁畫、2400多身彩塑……走過1600余年的莫高窟正在奔向新的千年歲月，此時此刻敦煌研究院院長蘇伯民滿懷信心。
在過去30余年的“壁畫醫(yī)生”生涯中，蘇伯民一直在與時間賽跑，“我們這些人畢生所做的一件事，就是讓莫高窟保存得長久一些，再長久一些。”在這場比賽中，一代代莫高窟守護人努力不懈，尋找根治壁畫“頑疾”的方法，不斷提升文物修復保護現(xiàn)代科技水平，立志要讓那抹“一眼千年”的驚世容顏再續(xù)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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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治壁畫“頑疾”
從“學化學的”轉(zhuǎn)變?yōu)椤氨诋嬦t(yī)生”
蘇伯民與敦煌莫高窟結(jié)緣于30多年前，把他招到敦煌的人是敦煌研究院時任院長段文杰。
“我是學化學的，1985年畢業(yè)后分配到蘭州一家地質(zhì)實驗室，做了7年的巖石分析工作。當時敦煌的文物保護特別是科學的保護工作剛剛開始，也開始了國際合作，敦煌研究院想找懂專業(yè)技術(shù)的人，說很歡迎我這樣的學生。”
在此之前，蘇伯民對文物保護并沒有那么了解，是樊錦詩院長和李最雄先生給他講解了這個工作究竟應(yīng)該做什么，“文物保護首先要用科學方法去研究古人制作文物的材料在歲月中被各種自然和人為因素破壞的原因。我本身就是學化學分析的，所以覺得這是非常有意思的工作。老先生還說，當時中國的文物科學保護工作處于發(fā)展和起步階段，來了就大有可為。”
蘇伯民來到敦煌后不久，就迎來了莫高窟文物修復保護歷史上里程碑式的項目。
1997年，敦煌研究院與美國蓋蒂研究所的合作進入第二階段，經(jīng)過反復討論，確定選擇第85窟做全面研究，原因是它幾乎集中了敦煌壁畫的所有病害，其中最重要的病害就是讓壁畫表面起甲、壁畫層脫落的酥堿現(xiàn)象。
想治病就要先了解病因。“巖體當中有大量的可溶鹽，會導致壁畫空鼓。而下部的一些潮氣泛上來以后，就會導致洞窟底部的壁畫產(chǎn)生酥堿現(xiàn)象。”
如果只在壁畫表面用黏結(jié)材料進行加固，里面的鹽分還在，也就是導致病害的原因沒根除。蘇伯民說，在1997年之前，這一直是壁畫保護的難題。在選定第85窟后，中美雙方專家下定決心，一定要想辦法從泥層當中把鹽分脫出來。
蘇伯民復盤了第85窟的修復程序：首先要了解所保護的對象是什么，具有什么樣的價值，第二步是了解它是怎么制作而成的，修復要考慮保護材料跟壁畫原有材料相互之間的兼容性，不破壞它原有的真實性和完整性，也不改變它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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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時8年，第85窟終于完成修復，壁畫酥堿現(xiàn)象的“頑疾”最終被根治，而這次國際合作也促成了《中國文物古跡保護準則》的出臺。
“建國以來，國家特別重視文物保護的工作，但在當時對整個文物保護的認識還停留在修復的階段，文物破損了我們就去修，對文物所產(chǎn)生的各種各樣的問題缺乏一個科學的認識。修復第85窟一整套程序做下來，聯(lián)系成了一個整體，所以我們說它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項目。”
對蘇伯民個人而言，參與修復第85窟讓他從一個化學專業(yè)的畢業(yè)生成長為文物保護的科研工作者，“開始用多學科融合的思維去考慮判斷出現(xiàn)的問題。”
與時間賽跑
讓“一眼千年”的驚世容顏再續(xù)千年
敦煌莫高窟壁畫歷經(jīng)十個朝代，持續(xù)千余年，其內(nèi)容、風格、制作材料與工藝等具有鮮明的時代特征，蘊含了豐富的歷史、科技、藝術(shù)等方面的信息。通過敦煌研究院的深入研究和分析，可以看出敦煌獨特的色彩體系和顏色的千變?nèi)f化。這個“沙漠中的美術(shù)館”跨越千年，為世界鋪開一張中國人的色彩觀演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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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所看到的莫高窟，既包含了文物原來的狀態(tài)，也蘊藏著1600多年的歲月滄桑。”
蘇伯民說，文物保護是一場與時間的賽跑，必須跑在時間前面。隨著修復和保護文物的現(xiàn)代科技手段不斷發(fā)展，蘇伯民對敦煌莫高窟能持續(xù)保存下去充滿信心。
“如果自然的環(huán)境不再發(fā)生大的改變，再保持1650年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它局部還是有一些緩慢的變化，所以我們現(xiàn)在主要的精力，是研究在這種自然環(huán)境下，壁畫發(fā)生的特別微小的變化有什么規(guī)律，然后通過環(huán)境控制等一些小的干預，來防止或者減緩這種變化。”
在過去30多年里，敦煌研究院每年都會通過照片對壁畫重點部位進行比對，令人欣喜的是，壁畫的變化非常微小，幾乎看不出來。“我相信有了這種技術(shù)，有了這種保存環(huán)境，再往下一千年也沒啥問題。”
敦煌研究
助力”一帶一路”國家文物保護
近年來，敦煌研究院先后參與了多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文物保護合作項目。“2017年，我們?nèi)チ思獱柤顾固梗疾炝水數(shù)氐囊恍┩吝z址，提出了保護項目建議，此前敦煌研究院也派出考察組到過阿富汗和烏茲別克斯坦。”蘇伯民說，“文物保護的技術(shù)和方法是統(tǒng)一標準，區(qū)別就在于不同國家文物的材料和工藝不同，但絲綢之路沿線遺址文化之間的聯(lián)系非常緊密，所以保護莫高窟壁畫的經(jīng)驗方法也可以在這些國家應(yīng)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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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世紀四十年代至今，無數(shù)守護者前赴后繼來到莫高窟，他們在漫長的歲月里，在日復一日的保護與修復工作中，護衛(wèi)著這座藝術(shù)瑰寶跨越千年的魅力，也在為它走向新的千年不懈努力。
“在外人看來，在這樣一個四面都是荒漠戈壁的環(huán)境當中，好像有點與世隔絕的味道。實際上每天來到洞窟，對壁畫細節(jié)逐個進行考證、研究，查詢資料，這就是我們的興趣點所在。”
時光流轉(zhuǎn)，歲月變遷，蘇伯民說，人身處大漠有些時候也會覺得單調(diào)，會向往大都市的繁華熱鬧，但到外地出差時間一長就會想趕快回來，“這個地方安靜，沒有那么多嘈雜。好像我們這些人跟這個環(huán)境已經(jīng)融為一體了，在這個地方人心一下就靜下來了，所以也就不會感覺到多么的煩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