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奇霉素能治牙尖炎嗎_阿奇霉素管牙消炎嗎
在我們讀過的歷史里,一切過程都被言之灼灼,個個都好像神機妙算,那是因為這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如果回到真實的歷史場景里,那可真不是這么回事。
在每一個具體的歷史時刻,其實當事者能獲得的信息少的可憐,他們就像黑夜里的獨行者,只能憑借依稀的星光,勉強窺見這個世界模糊的輪廓,更多的時候,他們的行動,靠的都是直覺,說白了,就是猜!
猜對了,就能名垂清史,猜錯了,就變成了一抷黃土,最倒霉的,是他們不但付出了生命,即使過了千百年以后,還要被大家拿出來挖苦,這才是他們真實的處境。
1870年11月,當阿古柏兵臨烏魯木齊城下的時候,其實俄國人還沒有出兵,因為馬仲也是1870年11月才投降阿古柏的,就算俄國人當天得到這個消息,那也得走一個月,才能傳回圣彼得堡。
有讀者可能會生氣了,那你前面不是在瞎寫嗎?我必須告訴你,我一點兒也沒有瞎寫,因為1870年11月,沙皇亞歷山大二世就已經(jīng)同意出兵了。
沙皇亞歷山大二世
這又是怎么回事呢?因為他當時聽說了,阿古柏已經(jīng)兵臨烏魯木齊城下了!有些讀者可能會更奇怪了,你剛才不是說這件事還沒有發(fā)生嗎?那他又怎么聽說了呢?
很簡單,他聽到了謠傳,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可沒有什么互聯(lián)網(wǎng),也沒有什么電視新聞直播,所有的消息,全都是靠人傳人,說白了,大家都是靠聽謠言度日的。
這是由于當時的技術條件決定的,即便俄國人和英國人也不能免俗,他們也只能通過,向來往的旅行者打聽消息,才能知道新疆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
而旅行者也未必到達過現(xiàn)場,他們也是從別人那里聽到的,所以傳來傳去,很可能離事實的真相,就相差十萬八千里。
因此在我們的故事里,經(jīng)常會發(fā)生這些很詭異的事情,一件事情還沒有發(fā)生,但是有一方就已經(jīng)相信它發(fā)生了,而且還按照這件事情發(fā)生后會產(chǎn)生的后果,提前做出了應對。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這幫人居然常常還誤打誤撞,猜對了!這就是那個時代的特征。
為什么我們要說這一點呢?因為我們必須要知道,那個時代和我們今天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在當時,那怕離你家只有三條街外發(fā)生的事情,你都有可能聽到十幾個版本的傳言,要想搞清楚真相,更多的都得靠你自己的直覺,去決定該相信什么,不該相信什么,只有明白了這一點,你才能更好的理解,當時的人,做出各種決策的原因。
因此當阿古柏聽說俄軍已經(jīng)到達伊犁的“消息”,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的時候,其實俄國人此時此刻,還在冬宮里吵得不亦樂乎,外交部害怕英國人作出反應,強硬派認為絕不能袖手旁觀,大家正等著沙皇亞歷山大二世拍板。
實際上為了應對可能發(fā)生的這一刻,被稱為“天山斯基”的新任突厥斯坦總督考夫曼,早在1870年5月的時候,就已經(jīng)考察了俄國和大清的西北部邊界,特別是哈薩克斯坦和伊犁交界的那一段,他為什么要來做這件事呢?
很簡單,因為他“聽說”了阿古柏可能要進攻妥得璘,所以他要來考察一下,看看俄國人能不能做點什么,不過當他到達這里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是馬后炮了。
事實上,此時此刻,阿古柏早已經(jīng)兵臨吐魯番城下了,從這一點你就可以看出,就是靠的最近的俄國,他們得到的消息,也是混亂和不可靠的。
考夫曼考察了一圈以后,他得出了個結論,絕不能讓阿古柏擊敗妥得璘,否則的話,哈薩克人和柯爾克孜人,很可能會和阿古柏結盟,威脅俄屬哈薩克斯坦。
至于他是怎么做出這個推論的,內在的邏輯是什么?由于史料缺乏,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難搞清楚,反正他做出了這個推論,我們就姑且認為他是正確的吧。
而且他接著又往下推論出,當阿古柏打敗妥得璘以后,必然會向西占領伊犁,這樣英國人和土耳其人,就會出現(xiàn)在俄國人的側翼,這樣俄國人兩面受敵,南下印度洋的策略,就會徹底泡湯了,至于這一點,阿古柏是不是有這樣的打算?現(xiàn)在也搞不清楚了。
考夫曼在邊境轉了一圈以后,他越想越覺得這個問題很嚴重,所以回去以后,他立刻做出了一個計劃,呈報給沙皇,要求更加深入的干涉新疆事務。
這個計劃寫了一些什么呢?很簡單,當務之急就是拿下伊犁,打開一條通往烏魯木齊的通路。
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因為考夫曼發(fā)現(xiàn),伊犁這里的局勢,實在是太亂了,俄國人根本就沒法掌控,當年的叛黨們,一直在互相殘殺,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剩幾個人了。
由于沒有一個“蘇丹”能活過半年,因此最初的那些俄國內奸們,早就死的差不多了,新上臺的“蘇丹”們一個比一個短命,讓俄國人簡直來不及適應。
考夫曼并不關心他們的死活,但是他發(fā)現(xiàn),這幫家伙都是一群瘋子,除了,其他什么事兒也不會做。
按照庫特帕羅金的說法,伊犁歷史上有兩次,接近變成了無人區(qū),一次是清軍打敗準噶爾,收復新疆的時候,由于天花和戰(zhàn)亂造成的人口銳減,還有一次就是現(xiàn)在,大叛亂以后,這場純粹的人禍,他估計光在伊犁一帶,就有50萬人被殺。
由于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到處都變成了鬼城,所以俄國人和伊犁,塔爾巴哈臺之間的貿易,已經(jīng)被徹底廢棄了,俄國人損失慘重。據(jù)他研究,光是每年的貿易損失,就超過了10萬盧布。
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前往烏魯木齊的“商隊”,現(xiàn)在也經(jīng)常受到襲擊,導致俄國人無法有效的支援妥得璘,打贏這場代理人的戰(zhàn)爭,在考夫曼看來,這可是事關俄國人國運的問題,所以俄國人必須親自出馬,確保側翼安全。
但是他的這個提議,一送到圣彼得堡,就遭到了沙皇的斷然拒絕,因為這實在是太冒險了。
這相當于是打破了大國之間,在中亞的微妙平衡,破壞了俄國人進兩步,退一步,不動聲色的蠶食政策,會驚動國際社會,導致和英國人直接撕破臉,很可能會引發(fā)全面沖突。
這就好像在今天,如果有某一個海軍將領,提議在南海,立刻收復被越南人和菲律賓人占領的島嶼,放棄循序漸進的原則一樣,肯定不會受到大多數(shù)人的支持。
雖然這個方案聽起來很爽,而且在軍事上也易如反掌,但是這將會造成,國家在政治上和外交上全面的危機,讓美國和它的西方盟友們,借機煽動地區(qū)反華情緒,甚至進行全面干涉,雖然我們不怕,但是結果必然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不過就像很多決策一樣,剛開始,大多數(shù)人都是很理智,而且是很謹慎的,可是形勢不如變化快,不久之后,關于新疆戰(zhàn)局的各種“消息”不斷傳來,特別是關于阿古柏的“勝利”,各種被夸大了的傳說,讓俄國人有點坐不住了。
圣彼得堡的強硬派們憤憤不平,認為這一切都是英國人慫恿的結果。他們聲稱,不是我們俄國人不守規(guī)矩,而是英國人不地道,是他們先破壞了雙方的默契,所以俄國人必須立刻反擊,這合理合法。
可是俄國人這些想法,事后看來,純屬是被迫害妄想狂,用今天的話來說,就叫做戰(zhàn)略誤判,因為英國人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正式和阿古柏接上頭,他們派出的第一個官方使團,也撲了一個空。
可是在那個信息閉塞的年代,一切消息來源,都要靠聽傳言,不光俄國人是被迫害妄想狂,發(fā)生戰(zhàn)略誤判,英國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孟買的強硬派們,無時無刻的不在擔心著俄國人的南下,經(jīng)常被一些無厘頭的傳說,搞得一驚一乍,這一切都是受限于那個時代的技術水平,如果要是能像今天這樣,有幾顆衛(wèi)星經(jīng)常在頭上飛過,那么這種誤判就會少掉很多。
所以到了1870年下半年,關于阿古柏兵臨烏魯木齊城下的“消息”,不斷的傳到了圣彼得堡,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終于也有點兒緊張了,他下令召開御前會議,討論新疆的局勢,在這次會議中,考夫曼的意見占了上風。
而與此同時,阿古柏也收到了,俄國人正派兵前來救援妥得璘的“消息”,這也讓他大吃一驚,在那個時代,在新疆角逐的各股“本地”勢力中,只有阿古柏朦朦朧朧的理解了,他的一舉一動,都關乎到了兩個他都惹不起的龐然大物,英俄之間的利益沖突,所以他必須謹慎。
這就回到了我們前一章的結尾,當阿古柏兵臨烏魯木齊城下的時候,雖然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滅掉,已經(jīng)變成了孤家寡人的妥得璘,但是他預感到,如果他這么做了,那俄國人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可以想象,后果一定會很嚴重。
你可千萬不要認為,他也是一個被迫害妄想狂,后來的事實證明,他的第六感是非常正確的,在那個信息非常閉塞的年代,生存有時候就是要靠直覺的。
所以狐貍屬性的阿古柏,看著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肥肉,雖然口水流了一地,但是他還是決定適可而止,主動和妥得璘談判,條件很優(yōu)惠,只要對方名義上臣服自己,同意他安排幾個人在他手下做官,他將繼續(xù)保留他的王的稱號。
而已經(jīng)走投無路的妥得璘,雖然是個刺猬,一根筋,但是他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況且這個投降條件,一點也不苛刻。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都不能算作是投降。于是妥得璘就在1870年11月21號,打開了城門,向阿古柏投降了。
考慮到俄國人的因素,阿古柏沒有敢像對付熱西丁那樣,把對方騙出城后,一刀砍掉。阿古柏反而對他的手下敗將,妥得璘優(yōu)待有加,讓他繼續(xù)做他的王,只是任命馬仲為烏魯木齊阿奇木伯克,也就是新任市長,共治以前的地盤,給足了對方面子,然后自己趕緊率領人馬,搶了一點金銀財寶之后,就慌慌張張的返回了南疆,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免得被俄國人報復。
事實證明,他跑得快是正確的,因為俄國人真的就來找他的麻煩了。幾個月以后,俄軍輕松的擊敗了殘存的伊犁國,開進了伊犁,前來討伐阿古柏,到了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阿古柏早就跑回南疆了。
而俄國人跨過中俄邊境的三個月以后,剛剛占領了惠遠城的時候,也就是1871年6月底7月初,英國人才知道了這個消息。
唐寧街立刻就憤怒了,所有的英國官員一致認為,俄國人太過分了,試圖打破戰(zhàn)略平衡,他們絕對不能容忍這個情況的發(fā)生,于是就通過各種渠道,沖著俄國人說了一大堆狠話。
俄國人到了這個時候,才總算搞清楚了北疆的情況,他們發(fā)現(xiàn)阿古柏這個小子還算識趣,給他們留足了面子,沒有把他們在北疆的代理人怎么樣,再加上迫于英國人的壓力,于是也就停下了腳步,沒有繼續(xù)向前了。
可是雖然如此,英國人還是不干,堅決要求他們退回原地,但是自古以來,俄國人從來就沒有這個習慣,會把吃到嘴里的肥肉,還再吐出來,因此他們就開始想辦法耍賴。
又過了二個月后,他們才通知還蒙在鼓里,對此一無所知的大清政府,說以前你們不是請我們出兵嗎?現(xiàn)在我們來了,幫你們把伊犁收復了,等到你們有條件的時候,我們會主動把它退還給你們。
俄國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呢?很簡單,堵住英國人的嘴,因為他們不想吐出這塊已經(jīng)到嘴的肥肉,可是他們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公開吞并,再加上他們最初的理由,是討伐阿古柏,可是阿古柏現(xiàn)在早就跑回南疆了,所以這個理由也站不住腳了,因此他們要重新再找一個理由,目的就是要賴在這里。
這下英國人說不出話了,因為畢竟這塊土地是屬于大清的,俄國人強調,這是我?guī)痛笄鍟簳r“代管”的土地,沒有說是要他的,將來他們有能力的時候,我們是會還給他的,你在那吵吵個什么,關你個屁事?
這下英國人沒話說了,可是他們心里也很清楚,俄國人對土地,一直有著一種強烈的占有欲,一旦被他們插上了旗子,從來就再也沒有退出過的,可是自己又沒法插手,因此趕緊就去鼓動大清,讓他們盡快去把這塊地方收回來。
這個消息對大清政府來說,是又驚又喜,驚的是北極熊一貫就在打中國西北邊疆的主意,現(xiàn)在主動出兵占了伊犁,到底真實的意圖是什么?會不會趁機拿下烏魯木齊?不由得不讓人不擔心。
喜的是不管怎么說,這塊地方終于從叛亂分子的手上奪回來了,現(xiàn)在又看到了光復的可能,至少俄國人口頭是這么說的,你來我就給你,這讓大清政府覺得,必須抓住這個機會。
于是清政府決定,派新任伊犁將軍榮全,就是那個當年前往俄國去搬救兵,后來新疆全境發(fā)生了,由于交通阻隔,被困在俄國的那位前伊犁領隊大臣,這個人的故事也非常傳奇,有機會的時候,我們可以詳細的講一下。
不過現(xiàn)在榮全已經(jīng)回到了蒙古,被委任為伊犁將軍,朝廷命令他,設法帶兵從蒙古先到塔爾巴哈臺,然后再前往伊犁,和俄國人商討收回伊犁的事務。
但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任務,塔爾巴哈臺一帶,從昔日繁華的邊境貿易樞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荒無人煙的曠野,不僅僅無處得到補給,而且周圍盜匪橫行,要通過這一塊地方,那是要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
而其他的通路,都被妥得璘的叛軍占據(jù),榮全手下的軍隊,只有千把人,其他可以依靠的軍事力量,就只有徐學功的漢族民團和白活佛的蒙古民團。
不過他們的實力,還遠遠不夠擊敗妥得璘的叛軍,以及其他各種各樣的盜匪,更何況,他們自己也面臨著殘酷的生存壓力,根本就無暇抽身,來幫他完成這個任務。
不僅僅如何去伊犁,這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大問題,而且清朝政府也很清醒的估計到,俄國人不是那么好打發(fā)的,所以清朝政府要求榮全,先想好應對之策,萬一俄國人索要“幫助費”,說錢可以,要地絕對不能給。
不過清朝政府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撥給了榮全五萬兩白銀,希望他就靠這點小錢,能把俄國人打發(fā)走,而且他的出差費也還要算到其中,這簡直讓榮全哭笑不得,后來的事實證明,俄國人的胃口之大,這點錢連塞他們的牙縫都不夠。
在當時,對于新任伊犁將軍榮全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要命的差事,要錢沒錢,要兵沒兵,孤軍穿越上千里的敵占區(qū),先別說要向俄國人討回這塊地方,光是能走到伊犁,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榮全是一條漢子,就像中華民族歷史上,那些無畏的先驅者一樣,他不顧個人安慰,僅僅率領100多人的一只小部隊,毅然決然的踏入了清朝政府,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有涉足過的一塊兇險之地,他能不辱使命嗎,順利到達伊犁嗎?
……
前面我們說到,阿古柏這家伙第六感特別好,一看風聲不對,就腳底板擦油溜了,可是徐學功和土爾扈特蒙古人卻郁悶了,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上當了。
特別是徐學功,他幫了阿古柏很大的忙,拼死拼活的幫他流血出汗,可是到了最后,卻被阿古柏一腳踢開,什么也沒撈著。
但是最讓徐學功郁悶的是,他趁這次幫阿古柏進攻妥得璘,包圍吐魯番的時候,終于派人和清朝政府聯(lián)系上了。
這么多年來,清朝政府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敵人背后,居然還有一只堅持奮戰(zhàn)的民團,這讓雙方都悲喜交加,激動不已。
老照片,清朝末年新疆的官員
可是讓徐學功感到羞愧的是,第一次見面,他派去的人就向清朝政府匯報,信誓旦旦的說阿古柏想報效朝廷,而且還是真心實意的,可是結果卻打了自己的臉。
不光是徐學功打了自己的臉,土爾扈特汗福晉也派人來報告,說阿古柏托她捎話,如果朝廷愿意給阿古柏封一個王,他愿意效忠清政府,結果也被阿古柏給耍了。
不過這些消息,一度讓清朝政府非常的激動,難道真的天上掉餡餅了嗎?真的有一個大英雄,駕著五彩祥云,來挽救新疆的危局嗎?
可惜的是,忽悠,一切都只是忽悠而已!阿古柏說過的話,全都和放屁一樣,一件也沒有兌現(xiàn)。北疆依然在極端的控制之下,徐學功被遣回了南山,庫爾勒也沒有交還給土爾扈特人,至于報效清廷,那更是想都不要想了。
根據(jù)史料記載,在俄國人的記載里,被稱作了蒙古人女王,深感受到了欺騙的土爾扈特汗福晉,據(jù)說為此和阿古柏之間發(fā)生了公開的言語沖突,說白了就是大吵了一架,惱羞成怒的阿古柏一怒之下,居然扣押了她。
另外也有記載,說是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以后,阿古柏氣不過,夜里派人劫持了她,不管怎么說,雙方公開決裂了。
得知了福晉被扣留的消息以后,土爾扈特人連夜襲擊了阿古柏的軍隊,又救回了福晉,順便搶走了大量的軍械糧草,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雖然上了阿古柏的當,但是客觀來說,阿古柏這次北上,還是幫了清軍的大忙,為什么這么說呢?
首先,他瓦解了妥得璘極端集團,對北疆的統(tǒng)一控制,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化解了妥得璘東進入關的危險,讓清政府保住了巴里坤和哈密,這兩個在新疆最后的據(jù)點,為日后收復新疆,提供了橋頭堡。
其次,由于他的忽悠,清朝政府派出了一個叫梅正清的官員,前來和他聯(lián)系,但是沒想到阿古柏害怕遭到俄國人的報復,早就拍拍屁股溜了。
雖然清朝官員撲了一個空,但是卻和徐學功見了面,讓清朝政府在叛亂發(fā)生了這么多年以后,第一次進入了烏魯木齊,全面了解了北疆的情況。
老照片,清朝末年新疆的官員
隨后清朝政府又派出了參將白世泰,正式收編了徐學功,編為定西營,這件事情的意義非常重大,此舉大大增強了清朝政府在新疆的影響力。
最后,阿古柏的這次北上,無意中改變了北疆的政治形勢,被他褪了“神光”的妥得璘,馬仲和他們手下的極端派,現(xiàn)在至少在表面上,表示出了悔改之意,不敢再公開的和清政府為敵,雙方暫時停止了大規(guī)模的武裝沖突,這讓北疆的清軍和民團,終于有了機會,能喘上一口氣。
雖然局勢比以前好過了一點,但是清政府依然不是這場大戲的主角,他們困守在巴里坤和哈密,實力實在是太弱了,大部分時間里,他們還是只能做壁上觀。
斗爭的焦點,依然在妥得璘和阿古柏之間,以及他們背后的支持者,俄國人和英國人彼此的較量。
阿古柏這次北進,有一個人最郁悶,這個人就是妥得璘。雖然阿古柏沒有把他怎么樣,而且只呆了20來天就跑了,可是對于妥得璘來說,對他最大的傷害就是,多年來他靠裝神弄鬼,聚集了大量的粉絲,現(xiàn)在他們忽然發(fā)現(xiàn),妥得璘好像既不神,也不奇,只不過是凡人一個,更不可能是什么偉大的先知下凡,于是很多人都把他給拉黑了。
對于這次戰(zhàn)敗,他還有一點,一直也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是怎么被打敗的,明明自己牙尖爪利,一身都是刺,怎么到頭來,還沒有來得及揮舞,就莫名其妙的輸了。
想了很久,妥得璘終于開竅了,問題就出在自己渾身是刺,沒有朋友這個關鍵弱點上,于是他決定轉換一下角色,也去做一下狐貍,重新奪回失去的一切。
他仔細分析了局勢以后,做出了下面兩個決定:
第一,還是要抱緊俄國人的大腿,雖然歷史書上并沒有明確記載,妥得璘和俄國人之間是怎么具體聯(lián)系的,但是有一個側面的記錄,可以證明他們之間的緊密合作。
根據(jù)俄方的資料記載,當俄國人占領伊犁以后,立刻派出了庫茲圖佐夫和莫洛托夫率領的兩只商隊,前往烏魯木齊,為叛軍提供軍火。
顯然這些軍火,肯定不是提供給馬仲的,這個已經(jīng)變成阿古柏馬仔的人,俄國人沒有傻到會幫自己的敵人,所以肯定是送給妥得璘的。
還有一個證據(jù),后來曾經(jīng)有一個商隊,攜帶了大量的武器,被清朝政府已經(jīng)收編的,孔才所率領的民團扣留,俄國政府立刻出面干涉,清朝政府被迫放行,結果發(fā)現(xiàn)他們的運輸目的地,就是妥得璘后來的駐地瑪納斯,可見雙方勾結之緊密。
第二,妥得璘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雖然他和徐學功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可是現(xiàn)在矛盾的主要焦點已經(jīng)轉移,變成了徐學功和阿古柏的馬仔馬仲之間,即將發(fā)生的殊死搏斗。
所以妥得璘向徐學功伸出了橄欖枝,建議雙方聯(lián)合,一起對付共同的敵人,阿古柏和他的馬仔馬仲。
徐學功對阿古柏欺騙他,非常的氣憤,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阿古柏的馬仔馬仲,在獲得了烏魯木齊的控制權以后,開始擠壓他的生存空間,所以他決心反擊。
當妥得璘向他伸出橄欖枝的時候,徐學功知道,僅憑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打敗手握重兵的馬仲的,而清軍這個時候,在新疆的力量,根本就不值一提,最多也就是守住巴里坤和哈密,是幫不上任何忙的。
在這個惡魔橫行的世界里,能生存下來的人,即要像刺猬一樣堅定,也要像狐貍一樣圓滑,否則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
所以徐學功決定,接受妥得璘的建議,聯(lián)合起來,一起對付眼前共同的敵人阿古柏,打擊他的馬仔馬仲,借機光復烏魯木齊,雖然兩個人各懷心思,但是為了眼前共同的利益,雙方還是走到了一起。
于是狼煙再起,一場空前慘烈的大戰(zhàn),再次拉開了序幕,這場戰(zhàn)役最終的結局,又會是怎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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